强行抽取、分析、复制、甚至试图嫁接…它们的存在,只剩下被榨取最后一点研究价值和武器化潜力的工具意义。微弱的生物电信号在监控屏上跳动,证明着某种‘活着’,但那屏幕上的曲线,更像是一首无声的、绝望至极的安魂曲。它们的哀鸣和绝望的精神波动被强大的屏蔽力场阻隔,但那种无声的、极致的惨状,足以击穿任何稍有良知者的心理防线,留下永不愈合的精神创伤。”
“还有三成…根据事后零星的、被严格封存、几乎被彻底销毁的记录碎片推断,是‘彻底灭绝’了。它们或许是在无边恐惧中选择了自我了结,或许是试图反抗那无法理解的、源自基因层面的攻击而被‘处理’,或许是整个族群无法承受那种针对性的、无形的屠戮而彻底湮灭…具体原因已不可考,结果是它们连同其存在的一切痕迹,都从这个世界上被干干净净地抹去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空荡荡的、散发着死亡冷气的舱室,像一个个巨大的、沉默的墓碑。”
“整个西伯利亚收容区,曾经是TAO研究、理解、尝试与异常共存的最前沿据点,在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寂静的、散发着死亡温度和绝望气息的…墓穴。连灯光都似乎变得惨白而冰冷,照亮的只有文明的疮疤和科学的堕落。”
李伯父长长地、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也被那想象中的、足以将灵魂冻僵的惨状压得喘不过气,胸膛微微起伏,带着老人特有的、令人心酸的吃力感。
“而就在这片死寂与绝望的废墟中,还有极少数的…幸存者。比如塞莱丝汀娜那样的,相对‘善意’或拥有特殊隐匿、规避能力的强大存在。它们没有死,也没有被捕获成为实验品。它们…把自己深深地封闭、隐藏起来了。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能量和精神联系,将自己埋藏在冻土最深处,或融入万古不化的冰层,或化作近乎虚无的能量态…用一种近乎永恒的、牺牲性的沉睡来躲避那场针对它们的、来自它们曾一度抱有微弱信任的文明的…末日天灾。它们选择了自我放逐,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等待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
“然后…王航回来了。”李伯父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奇异的、无法用简单词汇形容的复杂情绪,有恐惧,有敬畏,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他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行尸走肉,眼神空洞,步伐踉跄,行走在这片由他间接造成的、冰冷彻骨的炼狱里。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那被彻底玷污却仍在疯狂挣扎的良知…或许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强烈到足以穿透物理屏障的绝望精神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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