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研究,可能是成功了。”
“结合了那些幸存收容物在绝望中托付的、来自异类文明的‘馈赠’,结合了他自身无与伦比的、足以窥探生命奥秘的智慧和对基因序列那鬼神莫测的理解力,或许…还有那场巨大悲剧所带来的、毁灭与新生的极端刺激,那种坠入地狱最深处的痛苦所转化出的…某种极端能量…他跨越了那条凡人与神明(或者说,凡人与某种更高存在形态)之间的界限。”
“从外表看,他似乎还是人类的外形,或许更…完美了一些。但内在…他已经获得了对于我们凡人来说,无法理解、无法企及、近乎…超越想象、如同神话中神明般的力量了。那或许不再是简单的基因力量,而是融合了多种存在形式的、更接近宇宙本源规则的…权能。”
“此后,他不再称自己为王航。那个名字连同它所代表的过去、理想与痛苦,或许都被他埋葬在了西伯利亚的冰层之下。”
“他自称…‘牧羊人’。”
“意思是,从今往后,这些残存的、散落于世间的、被视为‘异常’与‘威胁’的收容物,由他来牧养,由他来指引,由他来庇护。这是他对过去那个‘两全其美’理想的坚持与另一种形式的践行,是对TAO暴行的彻底割席与最有力的反抗,也是他对那些在绝境中依然信任他、将自身一部分存在托付给他的非人存在们,一个沉重而永恒的承诺。”
李伯父微微停顿,嘴角泛起一丝极其苦涩、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然而,对于人类,尤其是对于TAO以及后来在此基础上建立的EDC而言,这样一个掌握了无法想象、无法控制的力量、却明确站在了收容物一边的昔日同胞,他自然是…彻底走到了人类文明的对立面。他不再是先驱,不再是研究员,他是…最大的异常,最不可控的变量,是必须被警惕、被防范、被研究、甚至被…最终消灭的头号目标。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现有秩序和人类至上理念的巨大挑战。”
“所以,对于他,我们赋予了一个代号——”
李伯父抬起眼,目光如古井深潭,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望向裴凡生,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充满了禁忌、恐惧、敌意与无尽复杂的名字:
“——墓羊使。”
紧接着,他声音平淡却冰冷地解释了这代号背后,那属于人类方的、冷酷而现实的、甚至带着几分狭隘的逻辑: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收容物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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