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极度痛苦中爆发的急智——他几乎是立刻、千方百计地找到最快的方式,或许是调用了一架隶属于项目的专机,在莫斯科寒冷的夜色中,强行起飞,朝着东方,返回了…西伯利亚,返回了那个代号‘冰棺’的TAO第四实验室。他必须亲眼去证实那地狱般的景象,或者说,去亲手…摧毁那个由他缔造、却已彻底扭曲变形的噩梦!他甚至可能抱着一丝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旅程必然是极度煎熬而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烹炸,被无尽的恐惧、自责、愤怒和冰冷的绝望反复浸透。残存的希望已彻底熄灭,只剩下赎罪般的疯狂和一种即将面对最终审判的、令人窒息的恐惧。那本应是他梦想中打开人类与多种收容物和平共存之门的钥匙,如今却变成了灭绝它们的武器!这种认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不断注入令人僵硬的毒液。
“而当他终于…终于拖着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冰冷驱壳的身体,重新踏足那片被永恒冻土覆盖的绝密设施时…”李伯父的声音变得极其沉重,每一个字都像在冰封的土地上艰难地搬运着巨石,充满了压抑的痛苦,“…他所看到的,已经不是他离开时的那个充满尖端仪器、忙碌研究员和严格管控的‘实验室’或‘收容区’了。那里…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是高效冷酷的屠宰场,是无声的坟场,是他理想和良知最终的埋葬地。”
李伯父的描述仿佛带着令人作呕的、超高清的画面感和气味,冰冷而残酷地铺陈开来:
“原本关押着形态各异、曾被他视为‘需要理解与沟通的生命’的收容物的高强度隔离舱,四成…已经空了。不是转移,是彻底的‘灭绝’。冰冷的强化玻璃后面,不再是奇异的光影或生命活动,只剩下一些无法辨认的、粘稠的、或干涸或仍在缓慢蠕动的、色彩诡异的有机质残留,像是被强行融化的蜡像。空气净化系统在全功率运转,发出沉闷的轰鸣,却根本压不住那弥漫在整个通道里的、甜腻中带着深入骨髓的腐臭的死亡气息。它们…或许是在极度的、针对基因层面的痛苦中溶解、崩解,化为了最基本的、失去一切活性的有机物浆液,连哀嚎都无法发出。”
“另外一些舱室…情况或许更糟,更令人头皮发麻。里面的收容物还‘活着’,但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生命’了。它们成了…新的、更残酷的生物医疗实验的活体实验品。被冰冷的、布满污渍的金属夹具以扭曲的姿势固定在实验台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导管、电极和感应器,它们的异常特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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