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粗糙的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凸起发白,青筋虬结,仿佛要凭借血肉之躯捏碎那段不堪回首的、冰冷坚硬的过往。
“你以为…深红丧钟,就是现在档案库里那些被精心修饰过的、冰冷的文字记录吗?就是北美那几个被推出来顶罪、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所谓的‘高官个人行为’吗?!”李伯父的语气充满了近乎咆哮的讥讽与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冰冷的石桌上,“在那场灾难真正爆发之前…在那一切无法挽回、亿万生灵涂炭之前…还有过…还有过最后一次机会!一次…被他用最极端、最绝望的方式争取来的、微弱如萤火的机会!”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痛苦,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亲眼看到了那场被刻意遗忘、被权力与谎言深深埋葬的谈判现场。
“那时候…他,王航,或者说,刚刚成为‘牧羊人’不久、还残存着一丝对人类文明最后期待的他…并没有像后来官方宣传机器所描绘的那样,立刻化身复仇的魔神,要毁灭世界。”李伯父的语调再次强制自己放缓,强行切入第三视角的叙述模式,试图用冷静的框架包裹那几乎要爆裂的情绪,但那叙述的底色,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悲怆,“他做了一件…让当时所有知情者都目瞪口呆、甚至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以…‘收容物代表’的身份——是的,代表!他那时已经用某种方式,获得了那些幸存下来的、强大的、古老的收容物的认可与追随,他拥有了代表它们发言的资格——他试图与…联合国安理会下属的一个极其秘密的、代号可能叫‘方舟’或‘基石’的特别委员会进行谈判。”
李伯父的叙述仿佛展开了一幅沉重、阴暗且充满张力的油画:
“那绝不是在纽约总部玻璃幕墙明亮、旗帜林立的正式会议厅。更可能是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某个永备地下掩体的最底层,或者是在冰岛黑色火山岩荒原之下、隔绝一切信号的安全屋里。空气里一定弥漫着高压电离子的臭氧味和昂贵雪茄的焦油味,混合着顶级咖啡的苦涩与人类精英们紧绷的汗液气息。气氛…绝对是剑拔弩张,充满了猜疑、恐惧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人类方的代表们,每一个都是重量级人物,西装革履下穿着最新型的纳米防弹内衬,如临大敌。周围的安保人员眼神锐利如鹰,手指从未离开过隐藏在衣下的武器扳机,针对高维能量冲击和精神渗透的灵能屏蔽屏障全功率运转,发出几乎听不见却让人牙酸的低频嗡鸣。”
“而王航…他提出的条件,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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