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仿佛在强调一种无法逾越的、冰冷客观的界限,“…他早已不能算是…人类了。”
这句话像一块冰,砸在裴凡生的心上。
“那么多收容物的基因片段…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方式,强行融入、改写、甚至…取代了他原本的生命编码。”李伯父的目光变得幽深,仿佛在凝视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深渊,“那些来自塞莱丝汀娜那样古老存在的海洋之力,那些来自其他幸存者的、千奇百怪、甚至可能源自异次元或远古星辰的异常特质…它们不仅仅是‘附加’的力量,它们是在…重塑!从最根本的粒子层面,重构他的存在形态!”
“他的思维模式…他的认知结构…他感知世界、理解信息、甚至…定义‘自我’的方式…”李伯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可能已经完全…异于常人。甚至可能…超越了‘常人’这个概念所能描述的范畴。你如何用人类的语言、人类的逻辑、人类的情感…去和一个…可能以引力波、量子纠缠、或者某种我们无法探测的维度波动作为‘母语’的存在进行‘沟通’?”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更本质、也更令人心悸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是否还认同自己‘曾经是人类’?那份‘悲天悯人’…是否还在?还是说…在目睹了人类对他、对他的‘羊群’所做的一切之后,在经历了那种极致的背叛与牺牲之后,那份‘悲悯’…早已扭曲、变质?变成了某种…对人类文明彻底失望后的、冰冷的…漠然?或者…更糟…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居高临下的…‘审判’?”
“审判”两个字,让裴凡生覆盖着星云的左眼骤然收缩。
“无人知晓。”李伯父最终给出了一个冰冷而绝望的答案,声音低沉得如同墓穴中的回响,“没有任何人…能真正洞察他现在的想法和状态。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他进一步击碎了裴凡生那微弱的希望:“而且…自那次他最后一次传递出否认信息后,他就彻底消失了。彻彻底底。EDC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最高权限的卫星扫描、覆盖全球灵能节点的感应矩阵、对已知所有高维信息通道的监控、甚至…秘密启用了一些预言系和追踪系的收容物…所有努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没有任何空间扰动,没有任何目击报告,甚至连最玄乎的、号称能窥探命运长河支流的‘先知’,都无法捕捉到关于他的半点确切线索。”
李伯父的目光投向院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缥缈:“他就像…彻底融入了‘异常’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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