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脸上。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吞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液,试图湿润那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喉咙。开口时,声音嘶哑低沉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带着明显的、情绪剧烈波动后无法完全控制的颤音:
“李伯父…”他顿了顿,仿佛需要积蓄力量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按您所说…王航…墓羊使,他最初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寻求共存,甚至不惜…提出那种近乎自我囚禁、永世放逐的极端方案…”
他的话语在这里再次停顿,覆盖着星云的左眼微微闪烁,似乎在重新组织着那些被颠覆的认知碎片,试图从中拼凑出一丝微弱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希望之光。
“那么…现在…”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探寻,仿佛在无尽黑暗中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还存在被沟通、被联系的可能性吗?既然他曾经如此…悲天悯人,既然他的初衷并非与人类为敌…那么,哪怕经历了这一切,哪怕变成了…现在这样,是否还保留着一丝…哪怕最微小的…可以被触及、可以被对话的…可能性?”
“可能性”这三个字,被他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两次。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性的询问,这是一个在目睹了文明背面的极致黑暗与残酷后,本能地、绝望地转向那个曾被污名化、却被证明是最大牺牲者的存在,试图寻找一种…超越现有对立格局的、或许能扭转一切的变量。这是一种在绝境中诞生的、近乎本能的战略思考,也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对那个悲剧人物命运的复杂同情与一丝渺茫的期待。
李伯父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那原本就沉重无比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那沉默并非思考,更像是一种…无力与悲哀的混合体。他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些早已冰冷、失去所有香气的茶具上,仿佛能从那些冰冷的瓷器上,看到自己同样冰冷的倒影。
良久,他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动作迟滞得仿佛关节都已生锈。他抬起眼,看向裴凡生,嘴角牵起一丝极其苦涩、甚至带着几分自嘲意味的弧度,那笑容比哭更令人难受。
“沟通?联系?”李伯父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凡生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太…理想化了。”
他的语气不再是之前的激动,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虚无的、看透一切的苍凉。
“王航…理论上…”他刻意加重了“理论上”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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