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阴影处,如同从墙壁本身剥离下来一般,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个人影。
是红槊。
他依旧穿着那身暗红色、浸满干涸血渍与陈旧伤药气息的苎麻绸布,巨大的身躯如同磐石,沉默地矗立在巷子的阴影中,仿佛从未离开过。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透过绷带的缝隙,落在裴凡生身上,目光深邃,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壮阔与沉重负担。
红槊没有任何寒暄,也没有对裴凡生从李伯父处出来后的状态有任何疑问。他只是极其突然地、毫无预兆地一抬手。
一道暗沉的黑影划过短暂的空气,带着一丝微弱的破空声,精准地抛向裴凡生。
裴凡生覆盖着星云的左眼瞬间捕捉到物体的轨迹,右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稳稳地将那物件接在手中。
触手冰凉!并非金属的冰冷,而是一种…仿佛深埋地底万年寒木的、沁入骨髓的阴冷。那物件不大,约巴掌大小,形状古朴,是一块…木雕令牌。
令牌的材质非金非铁,是一种极其致密、黝黑得近乎吸收所有光线的奇异木材,表面打磨得光滑,却依旧残留着岁月侵蚀的细微痕迹和某种…无法言喻的古老气息。上面雕刻着极其繁复、扭曲、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或宗教体系的奇异纹路,那些纹路看似杂乱,却又隐隐蕴含着某种难以理解的、令人眩晕的几何规律与能量流动感。指尖抚摸上去,能感受到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脉搏般的能量悸动,与他覆盖着星云的左眼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共鸣与…警惕感。
裴凡生低头看着手中这枚莫名沉重、散发着不祥与古老气息的木牌,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抬起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红槊。
红槊那唯一露出的眼睛,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用那沉闷的、透过绷带传出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
“拿着。”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这枚令牌…日后,或许有大用。”
说完,他根本不给裴凡生任何发问的机会——比如“有什么用?”、“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给我?”——那巨大的身躯如同融入阴影的巨兽,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瞬间便与巷子深处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句 话语,在寂静的巷弄中微微回荡,与手中那枚冰冷沉重的木雕令牌一起,化作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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