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精美的瓷器。
“玉子。”
首领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闺楼的方向,声音听不出情绪。
“哈依,大人。”
玉子的回应轻柔悦耳,如同珠落玉盘。
首领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句,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深意。
“明日行动结束之前,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时时刻刻观察,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特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千万,不能惊动了......”
说完,他终于侧过脸,朝那闺楼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眼里,有审视,有警告,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玉子始终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头颅低垂。
她没有顺着首领的目光去看,也没有露出任何疑惑或惊讶的表情。
在首领话音落下,并投去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后,她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额头几乎触及冰冷的地面,然后用她那特有的、温顺而坚定的声音,清晰回答。
“哈依。玉子明白。”
“定然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轻轻回荡,然后被无边的寂静吞噬。窗外,夜色正浓,黎明前的黑暗,厚重得仿佛永远化不开。
............
黜置使行辕,后院静室。
夜色已深如浓墨,行辕内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唯有这间偏僻静室还亮着一豆孤光。
室内陈设简朴,一榻,一桌,两椅,一架书,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墨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提神醒脑的冰片气味。
苏凌半靠在一张铺了旧毡的软椅上,眼睛微闭,呼吸悠长,仿佛已沉沉睡去。他褪去了觐见时的官袍,只着一身白色常服,腰间松松系着带子,显得随意而疲惫。
然而,那只搭在椅边小几上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正沿着青瓷茶卮温润的卮壁,极轻、极缓地摩挲着。
茶卮中的茶汤尚温,一缕极淡的白汽袅袅升起,在他冷峻的面容前盘旋、消散。
他并未睡着。
他想到了天子刘端。
苏凌的指尖在茶卮沿停顿了一瞬。
这位年轻的天子,给他的感觉如同笼罩在深宫之上的雾,看似淡薄,却难以穿透。
支持?或许有。切割孔鹤臣与丁士桢的决心?也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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