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一直未见到的那个人——太监总管,何映。
他摩挲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加重了一丝力道。
一个小小的黄门郎,在短短数年间,如同乘了东风般直升为大龙煌,成为天子近侍之首,执掌内宫大权,这晋升之速,不合常理。
刘端并非昏庸之君,宫中旧有势力盘根错节,何以独独青睐此人?何映背后,究竟站着谁?还是他本身,就有何过人之处,或......不可告人之秘?
苏凌回忆着之前印象中何映的每一个神态,每一句看似妥帖周到的话。那笑容恰到好处,那恭谨无可挑剔。
然而苏凌明白,此人绝非表面看去那么简单。他与天子之间,绝非简单的主仆。是天子用以制衡外朝、掌控宫闱的隐秘心腹?还是某种利益交换的纽带?抑或,他本身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棋手?
想不通。信息太少。
但苏凌已然警醒。
宫闱之中,阴私最盛,而能迅速攀至高位者,心机手段必非常人。其可能施加的影响,不可不察。
再有就是今日之行,可有纰漏?
苏凌将白日自己的应对,从头细想一遍。
直面天子,言语确有冲撞不恭之处,如直言朝廷弊端,质疑天子姑息,甚至隐含胁迫......但这些,是基于黜置使的职责,是基于摆到明面上的“势”。
自己并未一味蛮干,在关键时刻,也给出了台阶,指明了“将功折罪”之路。
更重要的是,自己所有的举动,都未损害萧元彻的根本利益,甚至某种程度上,将可能波及萧元的祸水,引向了更明确的标靶——孔、丁及其党羽。
而天子的反应,最终赐下金令,已然表明了态度。
他容忍了这份不恭,甚至需要这份不恭带来的“破局”之力。只要最终结果有利于巩固皇权——至少表面如此,过程中的些许“忤逆”,是可以被接受的代价。
最后一点,就是对孔丁二人及其势力何时动手?如何动手?
思绪至此,苏凌眼中骤然掠过一丝寒芒,如同深潭倒映出雪亮的刀光。
对孔鹤臣、丁士桢的行动,已非“是否”的问题,而是“何时”与“如何”。
时机至关重要,需等待他们最松懈、破绽最大之时。
行动则需如雷霆,如网罟。
不仅要拿下孔、丁本人,更要将其在朝中的党羽、财路、关系网络,尽可能一网打尽,尤其是他们与那伙心怀叵测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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