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看向她。
“账簿上,郑世荣的名字后有个标记。”清辞回忆着在密室看到的账页,“是朱笔圈出的三角。其他人名字后,有的是圆点,有的是叉。我起初以为只是随意标记,但现在想来,可能有别的含义。”
“什么含义?”
“沈墨死前,除了‘金鳞’,还说了一个词。”清辞盯着李浩,“‘三角为饵’。”
李浩怔住。
“当时他气息微弱,我以为他说的是‘三角而已’,但若是‘饵’……”清辞快步走到水闸基座前,蹲下身,手指拂过石壁上的青苔。基座由巨大的青石砌成,石缝严密,但有一处三角形的凹陷,边长约三寸,深约半寸。
“这是……”
“钥匙孔。”清辞道,“但不是寻常钥匙。账簿上,郑世荣名字后的三角标记,也许不是在说他本人,而是在说这个。”
她从怀中取出沈墨的铜符。鱼鳞形状,但若倒转过来,边缘恰好呈三角形。
李浩接过铜符,对准基座上的凹陷。严丝合缝。
他转动铜符。
石壁内传来“咔哒”轻响,一块青石向内缩进,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中,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陶罐,罐口用油布密封,以蜡封口。
火药。
“沈墨早就知道。”清辞低声道,“他知道水闸下有火药,知道钥匙孔的形状,甚至可能知道郑世荣的立场——他不是‘金鳞’的人,而是故意入网,留下反制的后手。”
李浩看着那些陶罐,忽然明白了。
账簿上那些不同的标记:圆点,是已彻底收买的人;叉,是不配合已被处理的人;而三角,是假装入网,实则留下把柄或后手的“饵”。
郑世荣是饵。
沈墨也是饵。
甚至可能,还有更多人。
这张“金鳞”织成的网,看似严密,实则早已被渗入无数的“饵”,只等收网之时,从内部撕开裂口。
“沈墨死前,不只是要给我线索。”李浩握紧铜符,“他是要我找到这些‘饵’,找到反制这张网的机会。”
“但现在的问题是,”清辞看向那些火药罐,“就算我们有火药,怎么用?炸毁水闸?那整个地下河网都会崩塌,黑水城一半地基都会受损。”
“不炸水闸。”李浩摇头,“炸机括室。”
他指向洞窟东侧,那里有一扇铁门,门上挂着粗大铁锁。“控制水闸开闭的机括核心在里面。只要炸掉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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