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家具,地面湿滑泥泞。她落脚极轻,像一只真正的猫,避开杂物,贴着墙根,快速穿过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堵矮墙,墙那边是侯府花园的一角,树木繁茂,假山嶙峋,是内宅中相对僻静的地方。平日里,这里或许有婆子巡视,但这样的雨夜……
陆明舒攀上矮墙,湿滑的墙面让她差点失手。她咬牙稳住,翻了过去,落在松软湿滑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水。她顾不上狼狈,立刻闪身躲到一丛茂密的芭蕉叶下,警惕地观察四周。
雨幕遮蔽了视线,花园里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廊下零星几点灯笼的光,在雨中晕成迷蒙的光团。没有看到巡视的人影,只有哗哗的雨声充斥耳膜。
她辨明方向,祠堂在花园的东北角。她压低身子,利用树木、假山和花架的阴影,在雨中穿行。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衫和头发,冰冷地贴在身上,但内心的紧张和那股探寻真相的冲动,让她忽略了寒冷。
越靠近祠堂,那“笃笃”声似乎越清晰了些,但依旧沉闷,节奏未变。
祠堂是一座独立的、庄严肃穆的建筑,黑瓦白墙,在雨夜中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蹲伏着。正门紧闭,廊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晃动的、惨白的光晕。门外,竟然无人值守?
这不寻常。
陆明舒心中疑窦更甚。她不敢走正门,绕到祠堂侧面。侧面有一扇小窗,窗纸破损了一角。她屏住呼吸,将眼睛贴近那个破洞。
祠堂内光线昏暗,只有神龛前燃着两排长明灯,幽幽地照亮着层层叠叠的漆黑牌位,显得阴森而空旷。供桌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果然是陆沉舟。
他依旧穿着玄色常服,背对着窗户的方向,跪得笔直,如同雕塑。那规律的“笃笃”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他的右手垂在身侧,食指的指节,一下,又一下,叩击着身旁坚硬冰冷的地砖。
那动作机械而压抑,带着一种陆明舒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焦灼?抑或是……痛楚?
他在做什么?忏悔?祈祷?还是……
她的目光移向供桌。桌上除了香炉烛台,还放着几样东西。最显眼的,是一个紫檀木长盒,盒盖打开着,里面似乎铺着锦缎,但看不清具体何物。长盒旁边,散落着几封拆开的信件,还有……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
陆沉舟竟然将这些东西带到了祠堂?
忽然,陆沉舟叩击地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左手,捂住了嘴,肩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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