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舒云轩内外进行了清洗和加强控制,翠珠是否还能完全信任,也未可知。
传递消息?向谁传递?她在这京城,除了这个恨不得将她锁死的“兄长”,再无任何可依仗之人。前世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在赵家败落、她沦为妾室后,早已形同陌路,甚至落井下石者亦有之。
似乎,真的陷入绝境了。
陆明舒关上窗,坐回榻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绝境,越不能慌。陆沉舟囚禁她,是为了控制,是为了“保护”,也是因为他认定,她所知有限,掀不起风浪,只需圈养起来,便能避免她再“犯错”或“涉险”。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信息不对等?他认定她无知,认定她只能被动接受安排。那么,她或许可以利用这种“无知”,寻找他防备中的缝隙。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接触到外界信息,或者至少,能让她更深入了解陆沉舟真实处境的机会。
时间在焦虑和沉默中缓慢流逝。午后,有丫鬟送来清淡的膳食和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说是侯爷吩咐,给小姐压惊安神。陆明舒没有抗拒,安静地吃完,喝下那碗味道苦涩的药汁。药里似乎加了安神的成分,饮下不久,困意便阵阵袭来。
她没有抵抗这股睡意,和衣躺下。身体确实到了极限,她需要休息,哪怕只是短暂的,为了积蓄力量。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交织。一会儿是乱葬岗那只枯瘦的手,一会儿是赵王氏怨毒的眼睛,一会儿是陆沉舟焚信时平静的侧脸,最后定格在那枚染血的狼头令牌上,兀良哈部狰狞的狼嚎似乎就在耳边……
她猛地惊醒,胸口剧烈起伏,额上沁出冷汗。
屋内光线昏暗,已是傍晚。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秋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着屋檐和窗棂,带来一股潮湿的寒意。
翠珠不在屋内,想是被那两个婆子拦在了外间。屋里静得可怕,只有雨声和她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规律的“笃……笃……笃……”声,穿透雨幕,隐约传来。
声音很轻,间隔固定,像是某种硬物敲击在木头上,又像是……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方向,似乎来自舒云轩之外,更靠近侯府中心区域。
陆明舒心中一动,凝神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沉闷的、压抑的节奏,并不响亮,但在这样寂静的雨夜,却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不寻常。
是谁?在这样的时候,叩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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