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和难以估量的伤亡。”
“他坚信,人类与异常之间,并非只有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戏。他认为很多悲剧源于无法理解的生命形态和能量模式,而理解的前提,是找到一种…沟通的桥梁,或者说…共存的基础。他像是一个…试图在悬崖两端架设缆绳的工程师,坚信只要找到正确的材料和力学结构,天堑就能变通途。”
李伯父端起自己那杯茶,却没有喝,只是感受着白瓷杯壁传来的温热。
“他当时主导的研究方向,是基因序列重组。这是一个即使在TAO内部,也被视为禁区中的禁区,深渊旁的独木桥。风险极高,但潜在的回报…也足以让任何人疯狂。而王航的初衷,依旧闪烁着那种…理想的,甚至可以说浪漫主义的光辉。”
“他认为,如果能够安全地破译并引导基因层面的深层力量,人类或许可以从中获得进化,强化自身,以更从容的姿态应对这个日益显现其诡异和危险本质的世界。另一方面,他认为许多收容物的不稳定甚至暴虐,源于其基因层面的根本性痛苦、缺陷或者某种狂暴的、失控的进化本能。如果能够通过基因重组技术,找到让它们‘稳定’下来,甚至‘逆转’某些有害变异、导向可控状态的方法,那么……”
“……那么,或许就能开辟出一条新路。人类获得守护自身的力量,收容物获得安宁与存在的依据,两者并非注定不能共存。”裴凡生低声接话,覆盖着星云的左眼中,无数数据流无声闪烁,推演着这种理论在逻辑上的可能性与实践中的巨大风险。
“不错。”李伯父看了裴凡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似是赞许其敏锐,又似是悲哀于这思路最终导向的结局,“一个听起来完美得近乎乌托邦的设想,不是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两全其美’。王航是真心实意地相信这个目标,并且投入了全部的心血、智慧和…一种近乎赤子之心的热忱。那时的他,眼里有光,那种相信技术能够造福生命、照亮黑暗的光。”
“他的研究进展快得超乎想象,也顺利得超乎想象。一九九零年,他的《基因序列重组实验论》完成了。那不仅仅是一篇学术论文,它是一套完整的、具有高度可行性的技术路线图,从理论模型到实操框架,甚至部分关键催化酶的设计公式都囊括其中。它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当时TAO高层的小圈子里引发了…巨大的震动。”
房间里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粘稠起来。泥炉中的炭火偶尔爆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响,仿佛也在不安地躁动。
“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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