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余怒未消和决然的疏离。他径直走向休息舱那扇厚重的合金主舱门。
舱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将军的身影,即将融入门外通道那片相对明亮的灯光之中。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被门外的光线完全吞没,舱门感应器已经开始缓缓闭合的瞬间——
裴凡生那如同古井寒潭般的声音,再次平静地响起,不高,却精准地穿透了空气,追上了将军即将离去的脚步:
“还有。”
将军的脚步,在舱门口处,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极其短暂的一顿。短暂到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短暂到更像是光影的错觉。但正是这一顿,暴露了他并非心如止水。他的背影在门口的光影中凝固了一瞬,肩膀的线条似乎绷紧了一分,整个身形透出一种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极度不耐和高度警惕的僵硬。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侧一下脸。
裴凡生没有等待任何回应。他抬起右手,动作自然而平稳。他的食指指尖,轻轻地、点在了自己左眼窝的位置——那个覆盖着生物聚合物薄膜、如同无底深渊般的凹陷处。
他的指尖在薄膜上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感受那下面空荡荡的虚无和颈环冰冷的禁锢。
然后,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自嘲的冷冽:
“我要前TAO收容的‘全知之眼’。”
他放下手,目光似乎穿透了舱门,落在将军僵硬的背影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总不能,” 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
“空着眼眶,去看你们要我‘看’的东西吧?”
“全知之眼”!前TAO时代的顶级收容物!
将军的背影,在那扇缓缓闭合的舱门缝隙中,彻底凝固了。
没有回答。
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没有任何表示。
只有那扇厚重的合金舱门,带着液压机构特有的、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嗤……”声,最终严丝合缝地、彻底地关闭。
“咔哒。”
一声清脆的闭锁声。
如同最沉重的落锤,砸在了这片只剩下裴凡生一人的、死寂的战场上。
休息舱内,一片狼藉。
水渍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蜿蜒流淌,如同冻结的泪痕。倾倒的水杯斜躺着,数据板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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