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嘶吼如同垂死巨兽的咆哮,撕裂了安大略北部荒野死寂的夜幕。“钢獾”庞大的身躯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疯狂颠簸、跳跃,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和零件松动的“哐当”声。王飞翔如同一尊被焊死在驾驶座上的青铜怒目金刚,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勉强撕开的、浓墨般的黑暗。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指节因过度用力紧握方向盘而失去血色,发出“咯咯”的轻响。油门踏板几乎被他踩进了油箱深处!速度表的指针在表盘顶端疯狂颤抖,刻度线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飞出去!
“妈的!再快点!再快点啊!第一箱油要用光了”王飞翔的咆哮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模糊不清,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狂躁。他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在仪表盘上那根无情下滑的油量表指针上——它正以一种稳定而令人心焦的速度,坚定不移地滑向那刺目的红色警戒区。两桶柴油带来的短暂喘息,正在被这亡命飞驰的引擎贪婪地吞噬。
副驾驶位上,裴凡生的状态更糟。他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像是被扔进了熔炉,冷汗浸透的绷带紧贴在皮肤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和药味。左眼伤处传来的剧痛,已不再是单纯的神经抽痛,而是一种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灼烧的酷刑!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视野完全被一片翻滚、扭曲、滴淌着粘稠血浆的猩红所吞噬,右眼勉强能捕捉到的光线也只剩下模糊的光斑和扭曲的轮廓。更可怕的是,神子那充满暴虐、饥饿和毁灭意志的无声嘶吼,如同实质化的精神冲击波,穿透了厚重的装甲,持续不断地轰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那台屏幕碎裂的战术平板。屏幕的光芒在猩红的视野中如同摇曳的鬼火。代表“钢獾”的蓝色光点,在离线荒野地图上艰难地向前挪动,如同蜗牛爬行。而后面那个代表神子的、猩红色的巨大信号源,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在后面!震动强度数值高得吓人,稳定在峰值附近!一条猩红的能量轨迹线,如同死神的镰刀,笔直地划破虚拟空间,精准地指向他们!
“距离……十二公里……相对速度……它……还在加速……”裴凡生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牵动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彻底崩断。
突然!
裴凡生布满血丝的右眼猛地睁大!死死盯住屏幕!
代表神子的猩红信号源,在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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