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天台边缘,夜风裹挟着废墟的尘埃、血腥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腐城深处的甜腥腐败气息,呜咽着掠过。白发白袍人负手而立,玄色深衣的衣袂在风中如墨色流云般微微拂动,雪白的长发流淌着清冷的月华(或能量尘埃折射的微光),仿佛将周遭的破败、疯狂与污浊尽数隔绝于无形的屏障之外。下方,那由钢铁、血肉、几丁质甲壳与纯粹的毁灭意志糅合而成的蛛蜈神子,正因刚刚撕碎了青铜锐士丧人而陷入一种病态的、充满亵渎快感的狂暴亢奋之中。
融合人形那双熔岩般的黄色巨眼,如同两盏来自深渊的探照灯,死死锁定着天台上的渺小身影。无声的咆哮在精神层面激荡、共鸣,充满了对生命的终极否定、对能量的无尽饥渴,以及对白袍人身上那股纯净、古老、仿佛亘古长存气息的极致厌恶与排斥。八条擎天巨柱般的节肢躁动不安地踩踏着布满蛛网般裂缝的楼顶平台,每一次沉重的落下都伴随着“咚!咚!”的闷响,如同擂动地狱的战鼓,让整栋残破的摩天大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大的蟾蜍头颅咧开粘稠的巨口,腥臭的涎液如同瀑布般滴落,腐蚀着下方早已千疮百孔的水泥地面,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声响,腾起缕缕带着刺鼻酸味的白烟。十几条蜈蚣状的粗壮尾肢在空中狂乱舞动,暗红色的厚重甲壳相互摩擦,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咔哒…咔哒…”声,末端淬毒的螯刺闪烁着幽绿寒光,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尖啸,如同为下一场血腥盛宴奏响扭曲的序曲。
白袍人平静的目光,如同穿透万古的星辰,淡漠地扫过下方那扭曲、滴淌着污秽粘液和毒血的庞大造物。那目光中,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好奇,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深入骨髓的漠然。他的视线极快地掠过不远处那具灰败腐朽、魂火彻底熄灭、如同被遗弃垃圾般的锐士残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只是一粒被风吹散的微尘。薄唇微启,清越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壁垒的、极致的轻蔑:
“能斩吾之锐士……”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神子厚重的甲壳与混乱的能量场,直视其核心那团由耶梦加得技术强行催生、糅合了无数生命残渣与腐化能量的、亵渎造物主法则的混乱意识,“倒也算只得力的……” 他微微停顿,如同在污秽的泥沼中挑选一个勉强贴切的词汇,最终,两个冰冷的字眼如同冰珠坠地:“污秽之虫。”
承认,却带着最彻底的否定与贬低,将其钉死在“虫豸”的耻辱柱上,剥去其自诩的“神性”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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