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来自遥远地狱的兽吼,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了“钢獾”引擎熄灭后的死寂。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仿佛要压碎人的肋骨。
裴凡生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猛地从座椅上弹起,却又被安全带的束缚狠狠勒回。他的双手不是按在头部,而是如同溺水者抓向虚空般猛地抬起,死死捂住了被厚重绷带缠绕的左眼位置!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那感觉不再是单纯的神经抽痛,而是像有一柄烧红的、布满倒刺的铁钎,狠狠捅进了他的脑髓深处,并疯狂搅动!视野中,原本只是边缘闪烁的猩红血光,此刻如同沸腾的熔岩,瞬间汹涌地吞噬了他整个右眼的视线!世界在他眼前化为一片翻滚、扭曲、滴淌着粘稠血浆的猩红炼狱!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大脑神经纤维被那吼声引动的、源自白袍人的残留能量无情灼烧撕裂的“滋滋”声!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从他齿缝间溢出。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角、鬓边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绷带的边缘和作战服的衣领。
“老裴?!”王飞翔的惊呼炸响在耳边,如同隔着厚重的棉絮。他刚从兽吼的惊骇中回神,扭头就看到裴凡生如同遭受酷刑般的惨状。王飞翔那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瞬间瞪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和一丝被点燃的狂暴怒火!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右手猛地抓住头顶C6机枪冰冷的枪柄,液压杆被他死死攥住发出**,左手则狠狠拍向方向盘下的启动开关!
“走!快走!不能停在这鬼地方!”裴凡生强忍着几乎要将他意识撕裂的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如同带着血沫,“它……它在……找我们……快!”
王飞翔不再犹豫,手指用力拧动钥匙!
“咔哒……咔哒……咔哒……”
起动机徒劳地**着,如同垂死老者的喘息。仪表盘上,油量指示灯早已熄灭多时,此刻更是连代表通电的微光都彻底暗淡下去。
没油了。
最后一点混浊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废土柴油,也已在刚才的冲刺中燃烧殆尽。“钢獾”——这头刚刚赋予他们短暂安全感的钢铁巨兽,此刻彻底变成了一具瘫痪在安大略荒野公路上的巨大金属棺材。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王飞翔刚才被怒火点燃的胸膛。
“操!妈的!!”王飞翔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巨大的力量让整个方向盘连同仪表台都发出一阵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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