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药物也无法完全压制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忧虑。“耶梦加得的人……一个都没看到。”
他艰难地坐直身体,指着平板屏幕上一个标记着巨大问号的位置(那是之前新旧食爆发的坐标)。“新旧食被处理了……但他们绝不会甘心……这种死寂,像不像……暴风雨来前的气压?”他顿了顿,绷带下的脸孔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他们在积蓄力量……准备更可怕的东西……也许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等着我们松懈……”
他几乎是神经质地反复强调戒备。任何一次超越预期的微小震动、任何一次雷达(已被腐蚀,功能有限)上的异常回波,都让他瞬间紧绷身体。“停!熄火!安静!我感觉……有东西在附近……”尽管多数时候是虚惊一场(也许只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滚落,或者一次地下的小规模能量脉动),但那种高度紧张带来的精神消耗,让他眼角的伤势似乎更严重了,视野中的猩红闪光频繁出现,如同无声的警报。
王飞翔起初并不在意,享受着“钢獾”带来的碾压快感和暂时摆脱步行的“轻松”。“老裴!别自己吓自己了!有这铁王八在,开着枪唱着歌,还怕那些臭鱼烂虾?”他指着窗外被轻易碾碎的烂肉,语气里带着轻蔑。但裴凡生那近乎偏执的警告、疲惫却执拗的眼神,还有那绷带上刺目的暗红……反复敲击着他内心深处同样存在的不安。尤其是在那些“斑点”腐化区的边缘经过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会不由自主地收紧,脚放在油门上,随时准备加速冲过那片未知的、可能潜藏任何东西的阴影地带。
第三天下午,“钢獾”在撞开最后一道由生锈路障和翻倒警车组成的关卡后,终于将渥太华城市那如同巨大墓碑般的轮廓甩在了身后。前方,是一望无际、色调更加灰败荒凉的安大略省北部荒野。稀疏扭曲的枯树、覆盖着灰白色苔藓的巨大岩石、延伸到天际线的腐化原野……空旷得令人心慌。
王飞翔看着后视镜中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狠狠一拍方向盘!“操!渥太华!滚回你的棺材里去吧!老子早晚有一天回来,把这破地方掀个底朝天!”他放肆地大笑,笑声在车厢内回荡,带着一股冲出囚笼般的狂暴发泄。
裴凡生缓缓睁开疲惫的右眼,透过狭窄的射击缝,回望那座吞噬了战友和任务目标的城市废墟。夕阳(或许是能量尘埃折射形成的血色光晕)涂抹在残破的高楼上,勾勒出如同獠牙般狰狞的剪影。他心中没有一丝逃出生天的喜悦,只有那沉甸甸的、源自直觉的、几乎要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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