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车身只是轻微一跳,车后留下一滩迅速被轮胎搅烂的污黑血肉混合物。溅起的粘液糊在侧窗上,被那如同摆设的雨刮器徒劳地刮开两道模糊的痕迹。
偶尔遇到一小群七八个聚集的,王飞翔会松开油门,身体探向车顶舱口,熟练地抓住C6机枪的枪柄。他不用瞄准镜,仅凭感觉——短暂的“哒哒哒”短点射!7.62mm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泼洒出去!低阶丧人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齐刷刷被打断、撕裂、栽倒!枪口喷涌的火光和硝烟瞬间在黄昏的灰暗中亮起又熄灭。
血腥,残暴,毫无怜悯。但对于深陷绝境的他们,这就是最高效的生存法则。清理干净,王飞翔会意犹未尽地缩回驾驶舱,吐出一口混着硝烟味的浊气:“痛快!妈的,堵心!”这短暂的武力优势,成了他发泄连日积郁的唯一出口。
然而,资源是勒紧脖子的绞索。“钢獾”庞大的胃口远超预期。那桶辛苦过滤的废土柴油,油量表指针如同高烧病人的体温计,肉眼可见地下跌。他们不得不几次冒险停下载具,在加油站废墟或车辆残骸中搜寻残余的“燃料”。每一次停车,都像在悬崖边探身,时间以秒计算。裴凡生强忍着恶心和视觉干扰,在平板屏幕上监控热源感应和附近的生物信号,手指紧紧扣在手枪扳机上(王飞翔给他防身的,只剩两颗子弹)。王飞翔则化身燃油老鼠,用临时改装的吸管和油泵,争分夺秒地从肮脏的油箱残骸里抽取任何一点浑浊的液体,然后迅速灌入“钢獾”的油箱,每一次加注都充满对下一个补给点的未知恐惧。
环境的腐化也越发诡异。驶离渥太华核心区后,荒野的景象并未好转。大片大片的农田被灰白色的菌毯覆盖,形成令人不安的“雪原”。森林呈现出病态的紫黑色,枝干扭曲如同垂死巨人的手臂。河流湖泊要么干涸,要么水面覆盖着彩虹油污般蠕动变化的薄膜。更糟糕的是,裴凡生平板上的能量辐射图,原本清晰划分的红黄蓝等高线,开始变得混乱,呈现出一种无序扩散的“红斑”状态——就像腐城的污染如同传染病菌,开始了不规律的跳跃式扩散。这些“斑点”区域,颜色深浅不一,代表着未知的危险等级。
王飞翔的兴奋在柴油味和硝烟味中渐渐淡去。空旷的公路,一成不变的毁灭景象,只有低阶丧人偶然而微不足道的骚扰……这种反常的“顺利”,如同温水煮青蛙,让人不自觉放松,却又像背后无形张开的网,令人窒息地不安。
“太安静了,”裴凡生靠着车窗,右眼紧闭,手肘压在冰冷的观察窗边缘,用力按压着剧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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