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摸清他们出入的规律、确切藏身地点以及具体人数。另外,将此事通报给阿勒坦王子,提醒挛鞮部加强戒备,尤其是边缘地带的小股牧民。”
“诺!”犬领命而去。
几乎是前后脚,来自晋阳的第二批“赏赐”到了。这次来的是一名普通的赵国使者,态度算不上热情,但也挑不出错处。赏赐是一些常见的绢帛、酒醴,规格符合一个边城裨将军的岁末常例,并无特别。使者宣读完褒奖郇阳安定北疆、开通商路的诏令后,便再无多话,甚至没有提出要巡视城防或检阅军队。
这种“正常”反而透着不寻常。韩悝(麾下)在送走使者后,忧心忡忡地对秦楚道:“大人,此次使者态度平淡,赏赐亦是循例,与之前张孟谈先生密信示警的紧张态势,似乎有些不符。是朝中风向变了,还是……”
秦楚看着庭中堆放的那些赏赐物,目光深邃:“不是风向变了,是有些人学会了把心思藏得更深。大张旗鼓的反对或许可怕,但这种不动声色的‘冷落’与‘循例’,更需警惕。这说明,他们意识到直接抨击难以撼动我们,转而采取更隐蔽的方式,比如,在资源、名义上限制我们,让我们自行萎缩,或者等待我们犯错。”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我们之前展示的实力和送去的贡品,起到了作用。他们不敢再轻易喊打喊杀。接下来,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底蕴了。”
就在这时,官署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马蹄踏碎冰雪的清脆声响。不一会儿,亲卫引着一名风尘仆仆、皮帽覆霜的骑士快步走入。来人正是之前派往西边,与黑水部进行贸易的使者队率。
“大人!”队率单膝跪地,脸上带着兴奋与焦虑交织的神情,“卑职回来了!与黑水部的交易一切顺利,换回的良马、皮毛已押送至城外营寨。但是……”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等返回途中,在靠近边境的野狐岭,遭遇了小股不明身份的骑手窥探!他们人数不多,约十余人,马术精湛,远远缀着,既不靠近也不远离,直到我等即将进入郇阳辖地方才退去。看其装束举止,不似狄人,倒像是……受过训练的斥候!”
“魏申的武卒?”韩悝(麾下)脱口而出。
秦楚眼神一凝。西边,是刚刚打通的、寄予厚望的商路,也是理论上魏国势力难以直接触及的方向。如果魏申的手已经伸到了这里,其意图就不仅仅是威慑了。
“看清他们退往哪个方向了吗?”秦楚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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