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刺。
他走到那张日益详尽的北疆地图前,目光掠过挛鞮部、赤牙部,最终落在浑邪部旧地那片模糊的区域上。冰雪覆盖之下,暗流仍在涌动。晋阳的政治寒意,北疆的部落纷争,以及西方、南方的潜在威胁,都如同这窗外的严寒,考验着郇阳这棵新生的松柏。
但秦楚相信,只要根扎得足够深,躯干长得足够壮,便能傲霜雪,耐岁寒。他提起笔,开始起草一份关于在郇阳学馆增设“格物”与“策论”两科的初步构想。外部的压力,正转化为内部深化改革的动力。这个冬天,对于郇阳而言,是挑战,更是积蓄力量、孕育未来的关键时期。
第六十二章暗涌冰河
大雪断断续续又下了几日,终于在一个午后露出了惨白的日头。阳光映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却带不来多少暖意,反倒让寒气更加彻骨。郇阳城如同蛰伏在雪原中的巨兽,在寂静中积蓄着力量,城内各项事务在秦楚的规划下,于严寒中有条不紊地推进。
然而,这份表面的平静,很快就被来自不同方向的讯息打破。
首先是由犬亲自送来的一份密报。得益于与挛鞮部建立的联合哨探机制,一些零散的、关于兀朮的线索被汇集起来,经过交叉比对,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主人,”犬的神情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摊开一张简陋的羊皮草图,上面勾勒着郇阳以北、林胡旧地的山川河流,“我们的人和阿勒坦王子的哨骑,在浑邪部旧地以南,靠近黑风峪一带,多次发现小股人马活动的踪迹。他们行动诡秘,避开大部族,专挑弱小帐落下手,抢掠粮食物资,手段狠辣,不留活口。有幸存者远远瞥见,为首之人身形魁梧,脸上有疤,惯用一柄阔刃短矛。”
“黑风峪……”秦楚的手指在地图上那个代表山谷的标记上点了点。那里地势复杂,洞穴众多,易守难攻,且位于几大部族势力的夹缝之中,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兀朮,是打算在黑风峪做窝,当一只啃噬北疆安宁的雪地饿狼了。”
他沉吟片刻。兀朮此举颇为毒辣。他不再正面冲击郇阳或大部族,而是化身流寇,不断制造恐慌,破坏脆弱的平衡。若放任不管,北疆将永无宁日,贸易路线会受到威胁,挛鞮部也会因此对郇阳的保障能力产生怀疑。但若兴师动众前去围剿,在这深冬时节,不仅后勤压力巨大,也极易陷入雪地作战的被动,甚至可能被兀朮牵着鼻子走,消耗宝贵的力量。
“继续盯紧,但不必打草惊蛇。”秦楚最终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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