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咧嘴一笑,朝着围在程大牛逼身边的三小只和正帮忙清洗酒坛的媳妇沈知霜喊道,露出了两排白牙。
正撅着小屁股刷坛子的大龙、二虎和小雀儿闻声“唰”地扭过头。
六只乌溜溜的眼睛瞬间聚焦在陈光阳肩头那鼓鼓囊囊的大包裹上。
“呀!新布!”
小雀儿第一个丢下手里的刷子,像只欢快的小麻雀扑过来。
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厚实的棉布,“爹!是给我做新棉袄的吗?”
“那必须的!这藏蓝的给爷仨儿做棉袄棉裤,抗造又暖和!”
陈光阳把大包裹轻轻放在地上,又指着上面那匹颜色鲜亮的碎花细布,“这花布,给你妈和你小草姐做新罩衫,开春穿,水灵!”
二虎已经迫不及待地扒拉开包裹一角,露出里面蓬松雪白的新棉花。
他抓了一把,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小脸笑开了花:“行啊老登!出去还想着你虎哥,咱哥俩以后好好处!这棉花真宣乎!”
他学着陈光阳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拍着老爹的胳膊。
沈知霜擦干手走过来,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新布新棉,又看看陈光阳风尘仆仆却带着满足笑意的脸。
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也跟着柔和下来,嗔怪道:“又乱花钱,才做了没两年的棉衣还能穿呢。”
话是这么说,但手已经忍不住抚上那匹碎花布,指尖划过细腻的纹路。
灯光下,她温婉的侧脸映着布料的柔光,显得格外好看。
“挣了钱不给你们娘几个花给谁花?穿新的,我看着也高兴!”
陈光阳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对旁边眼巴巴瞅着的沈知川道,“小舅子,辛苦你和程叔了,坊里交给你们,我带你姐和孩子们先家去。”
“放心吧姐夫,这儿有我们呢!”沈知川笑着应道。
程大牛逼也哼唧了一声,算是默许。
沈知霜没再说什么,利索地把三小只沾了水的小手擦干,给他们戴上狗皮帽子和围脖,裹严实了。
她今天来酒坊是开吉普来的,就停在院外。
一家五口挤上吉普车,陈光阳发动车子,突突突地冒着白气,碾过积雪的土路,朝着靠山屯家的方向驶去。
吉普车在暮色渐沉的雪路上颠簸,车厢里却暖意融融,充满了欢声笑语。
二虎扒着车窗,指着外面掠过的挂满雪凇的树杈怪叫:“看!白胡子老妖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