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相对稳重些,但眼睛也亮晶晶的,和小雀儿一起小声讨论着新棉衣要做什么样式。
沈知霜坐在副驾,怀里搂着小雀儿,偶尔回头轻声叮嘱两个儿子坐好别乱动。
目光扫过开车的陈光阳宽阔的后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陈光阳透过后视镜看着这挤作一团、笑语晏晏的娘四个,心里头那股被“百岁还阳”药酒点燃的热乎劲儿混着家的暖意,在胸膛里滚烫地流淌。
车子刚在自家院门口停稳,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哐!哐!”有节奏的劈柴声。
陈光阳率先跳下车,推开虚掩的院门。
只见李铮正抡圆了膀子,手里的斧头带着风声狠狠劈下,一根碗口粗的硬杂木应声裂成两半。
小伙子穿着打着补丁但洗得干净的旧棉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在寒冷的空气里蒸腾起白气。
听见动静,他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来。
“师父!师娘!回来啦!”李铮眼睛一亮,赶紧把斧头靠在柴火垛上,小跑着迎上来。
“嗯呐,劈不少了,歇会儿。”
陈光阳点点头,顺手把肩上扛着的布匹棉花包放下,解开捆绳。他特意从里面抽出两匹颜色素净但厚实的深灰棉布和一小包棉花,抖开展示给李铮看:“瞅瞅,给你和小草的!开春了,你俩也换身新的!
省得你妹子总穿你那改小的旧袄,小姑娘家家的,也得鲜亮点!”
李铮看着那簇新的布料和蓬松的棉花,一下子愣住了.
清亮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自从跟着师父来到靠山屯,吃穿用度没缺过,大奶奶、师娘待他如亲人。
师父更是处处想着他们兄妹。
这崭新的布匹,是实实在在的“家”的分量。
他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谢…谢谢师父!我…我这就去喊小草来看!”
说着就要往屋里跑。
“急啥!先搬东西!”
陈光阳一把拉住他,把属于他们兄妹的布匹棉花塞到他怀里,沉甸甸的,“拿屋里去,跟你师娘放一块儿,回头让她给你们量尺寸。”
李铮重重点头,抱着那带着阳光和集市气息的新布新棉。
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堂屋。
堂屋里热气腾腾,弥漫着煮豆子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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