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为求活命,聚众自保而已。仰仗地势之险,将士用命,兼之胡虏内部纷争,方得苟全。兵不过数百,粮仅堪自足,实不敢劳朝廷挂心。”
周文渊显然不信,追问道:“哦?可我听闻,日前镇守使以雷霆之势,一举荡平西河陈氏那等豪强,其部曲数千,亦被镇守使收纳。如此手段,岂是‘兵不过数百’可为?”
“周侍郎明鉴,”李铮接过话头,语气谦和却滴水不漏,“西河陈氏倒行逆施,欺凌乡里,我军镇为保境安民,不得已而为之。其所部民众,多是受其胁迫之苦命人,我军镇不过是为其提供一条生路,分散安置,令其垦荒自食罢了,岂敢称‘收纳部曲’?至于陈氏私兵,顽抗者已伏诛,余者溃散,并未纳入我军序列。”
张凉更是直接,声音洪亮:“我龙骧儿郎,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莫说陈氏那等乌合之众,便是胡虏精骑,在壶关外不也被我等杀得丢盔弃甲?朝廷若需我等效力,但有一纸调令,划定防区,供给粮饷,我龙骧将士必为朝廷守土抗胡,绝无二话!”他这话,既展示了肌肉,也巧妙地将“听调不听宣”的意思点了出来。
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知道想轻易摸清对方底细或空手套白狼是不可能了。他沉吟片刻,换了个角度:“镇守使忠心可嘉,朝廷自然知晓。然则,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镇守使虽称‘军镇’,然未经朝廷册封,终是……于礼不合。陛下仁德,有意正式册封镇守使为‘龙骧将军’,领并州北部诸军事,使旌节得以号令地方,共御胡虏。不知镇守使意下如何?”
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给出一个正式官衔,看似尊荣,实则是想将龙骧军镇纳入东晋的军事体系,便于控制和调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汉身上。
胡汉放下筷子,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无奈与诚恳:“周侍郎厚爱,朝廷隆恩,胡某感激涕零。能得朝廷正式册封,名正言顺统领一方,抗胡保民,实乃胡某与麾下将士夙愿。”
他话锋一转:“然,并州北部如今胡骑纵横,诸县残破,号令难行。胡某虽有心为朝廷分忧,然力有未逮,恐负圣恩。且龙骧军镇新立,根基浅薄,若骤然受此重任,恐惹周边势力非议,反而不美。”
他看向周文渊,目光清澈而坚定:“不若如此,朝廷若信得过胡某,可允我龙骧军镇暂代管辖现有地域之权,一应赋税、刑名,皆依朝廷法度精神,自行处置,岁末上表禀明。龙骧将士,愿为朝廷屏藩,阻胡骑于北,但有所召,必竭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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