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也当欣慰。”
说罢,他整肃衣冠,率众女眷上前。香烛纸马、三牲六果早已由下人备好,陈列在坟前供桌之上。
大官人亲手拈香,对着西门家先祖的墓碑,端端正正拜了下去。香烟袅袅,纸灰飞扬,他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祈求祖宗庇佑家宅平安、财源广进之语。
只是在他俯首叩拜之际,无人瞧见,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淡漠的微光,心中暗道:“西门氏的列祖列宗……今日我既借了你家这名号香火,在此诚心拜上一拜,供上些香火血食,也算是还你们这因果了。”
祭祀已毕,众人登车回府。
回到府中,月娘便捧着厚厚一摞礼单迎了上来:“官人,这些日子并今日冬至各府衙、商铺、亲友送来的节礼,都已登记在册,请过目。”
大官人就着门廊下的光亮细细翻看起来。但见那礼单上名目繁多:绸缎、皮货、山珍、海味、金银器皿、时新果子……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月娘对大官人低声道:“官人,这些物件儿,若都折成现银,怕是不下千两之数了。”
大官人微微颔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
月娘又道:“只是这些日子的接待宾客的流水宴,请曲,再加上祭祖、府中上下打点、还有预备晚间家宴,开销也是不小。妾身方才与库上对了账,如今库里存着的银子,加上官人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些,拢共还有四千两出头。”
“不过,应付年节一应开销、人情往来,应是尽够了。待过了年,几个铺子的流水续上,妾身这心里,也才算真正安稳下来,不慌了。”
月娘说着,白皙的鹅蛋脸上露出一丝当家主母特有的、精打细算后的踏实笑容。
大官人听着,心中暗道:“四千两?你便觉得安稳了?月娘啊月娘,若让你知晓那地窖深处还埋着十万两见不得光的雪花银……怕是立时就要慌得你连算盘珠子都拨不利索,晕死过去了!”
可这个时候。
月娘却出乎意料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那声响惊得大官人浓眉一拧:“我的月娘!这又是唱哪一出?好端端的,怎地又跪了?快起来!地上凉气重,仔细伤了身子!”
月娘却不起身,只把个头垂得更低了些,露出一段白腻的颈子,衣领里熟透的腴白肉色连着鬓边簪着的金丝点翠蝴蝶儿颤巍巍的,映着烛光。
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哽咽,却又强自压着:“官人息怒……是奴家……是奴家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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