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雷霆过后的焦糊味、邪秽血肉被净化后的灰烬气息,以及更浓重的、源自空间本身被撕裂后又勉强弥合所散发的、带着微弱腥甜的臭氧味道。先前那毁天灭地的神霄雷狱与虚无之叹的碰撞,几乎将这片亵渎之地重塑了一遍。
四周蠕动的血肉墙壁大面积碳化、脱落,露出下面暗红抽搐的肌理和惨白的碎骨。地面上粘稠的暗红浆液被蒸发大半,留下干涸龟裂的、如同烧伤疤痕般的痕迹,仅在一些低洼处还残留着少许冒着气泡的粘稠物。那座不断旋转、散发出幽绿光芒、连接着异度空间的血肉传送阵,此刻已彻底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仍在闪烁着不稳定电弧和空间碎片的焦黑坑洞,仿佛被巨神用熔岩之剑狠狠捅穿后又粗暴地搅动过。
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刀子,在巢穴中肆意穿梭,切割着空气,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嘶鸣。
裴凡生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身前焦黑的地面上,迅速渗入干涸的裂痕。他脸色苍白如金纸,不见一丝血色,覆盖着星云的左眼光芒黯淡,甚至有些涣散,眼睑微微颤抖,仿佛连维持这最基本的观测都极为吃力。
眉心处,那强行开启、用以连接北极院权柄的红绿道纹,此刻已彻底熄灭、消失,只留下一片光滑的皮肤,仿佛从未存在过。但那种过度透支后的虚无与刺痛感,却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周身那天蓬紫袍法相虚影已淡薄得几乎透明,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凝练如实质的天罡金光也消散大半,只剩下一层微弱、内敛的金色光晕紧贴皮肤,勉强维系着最后的防护。
体内的情况更糟。经脉如同被雷霆反复犁过,处处是断裂与灼伤的痕迹,真气运行滞涩无比,每一次流转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五脏六腑受到严重震荡,气血翻腾逆流,难以平复。灵魂层面传来阵阵深入骨髓的虚弱与眩晕,那是魂力过度消耗、甚至可能伤及本源的征兆。强行施展“神霄雷狱”的代价,远超他的预估。
他艰难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用袖口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覆盖着星云的左眼艰难地聚焦,扫视着这片被彻底破坏的巢穴,最终定格在那个巨大的、残留着空间乱流的坑洞上。
“传送阵…毁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慰藉,尽管代价惨重,但目的达到了。切断了这个节点,嘉陵江防线承受的压力将骤减,外面的战友们…或许能多撑一段时间,少流一些血。这念头如同微弱的火苗,支撑着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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