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哨兵,是死神的耳目。
林肯纪念堂内部,被活体肉球包裹的空间,光线昏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生物组织腐烂的甜腻气息。原本宏伟的穹顶被厚厚的肉膜覆盖,如同巨大的、搏动着的肺叶。墙壁上覆盖着粘稠的菌毯,流淌着暗绿色的汁液。巨大的林肯坐像只剩下半截残躯,被厚厚的菌丝缠绕,如同被蛛网捕获的猎物。破碎的彩窗透进血穹微弱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如同地狱油彩般的光影。
在这片亵渎的废墟中心,一处相对“干净”的区域被清理出来。残破的阅览桌旁,一道身影静静地坐着。
正是那神秘的白衣人。
他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素白长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如同玉石雕琢的下颌和一抹毫无血色的薄唇。他端坐在一张残破的橡木椅上,姿态优雅而从容,仿佛身处最宁静的书斋,而非地狱的巢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大量书籍、卷轴和电子平板。有泛黄脆弱的羊皮纸古籍(《山海经·海外西经》),有装帧精美的近代史册(《北美拓荒史》),有布满复杂公式的科技论文(《基因编辑与定向进化》),甚至还有一份残破的《独立宣言》摹本。
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轻轻拂过书页。指尖皮肤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温润如玉的质感,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微弱的冷光。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当他翻动书页时,指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有意思……” 一个低沉、平静、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入玉盘,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他的目光停留在《山海经》中关于“巫咸国”的描述上,指尖轻轻点着“右手操青蛇”的字样。“在此蛮荒大荒之地,竟也能孕育出如此……挣扎求存的文明进化轨迹。” 声音里听不出丝毫褒贬,只有纯粹的、如同观察显微镜下微生物般的审视与好奇。那是一种超越人类情感的、高高在上的冷漠。
就在这时,阴影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骨骼摩擦的“咔哒”声。
一个身影,如同从噩梦中爬出的鬼魅,无声无息地从一根被菌丝包裹的巨大石柱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丑旦畸变体。
它的身形佝偻扭曲,如同被强行拼凑的玩偶。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如同蜈蚣般的黑色缝合线,针脚粗糙而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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