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西洋公海,墨绿色的海水在铅灰色天穹下翻涌,卷起白沫的浪尖如同巨兽的獠牙,反复啃噬着漂浮其上的钢铁残骸。HMCS Windsor,这艘维多利亚级的柴电攻击潜艇,此刻如同一头搁浅在死亡边缘的巨鲸,庞大的身躯在波涛中无助地起伏。艇身遍布着狰狞的刮痕、凹陷和焦黑的灼烧印记,左舷靠近艇艏的位置,一道被暴力撕裂的合金装甲板如同翻卷的皮肉,在海水冲刷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冰冷的海水正从破裂的平衡翼液压管缝隙中,如同贪婪的毒蛇般,持续不断地渗入艇内。
艇内,红色应急灯如同垂死者的瞳孔,在昏暗的通道内徒劳地旋转,将绝望切割成明暗交替的碎片。刺耳的蜂鸣警报早已被关闭,只剩下冷凝水从破裂管道滴落的“滴答”声,以及艇体在浪涌中扭曲变形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在死寂中回荡,如同这艘钢铁巨兽临终前的喘息。
控制中心内,空气浑浊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合着浓重的铁锈味、臭氧味、泄漏的液压油刺鼻气息,以及新鲜伤口散发的血腥气。王飞翔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上布满汗水和油污,他如同困在铁笼中的暴熊,双手死死抓住一个巨大的合金阀门轮盘,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正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其拧紧,堵住那不断喷涌着冰冷海水的液压管裂口。每一次发力,他后背那道被泥人爪风撕裂、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便渗出暗红的血珠,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该死的裂口。
“操!操!操!给老子关上!”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轮盘发出“嘎吱嘎吱”的**,艰难地转动了一丝,喷涌的水柱稍微减弱,但依旧顽强。
“深度…-50米…压力…还在…增加…”裴凡生嘶哑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和疲惫。他斜靠在冰冷的合金舱壁上,半个身子几乎滑坐在地。厚重的绷带裹住了他整个左眼和半边头颅,边缘渗出的暗红血渍早已干涸发黑,散发出铁锈与药味混合的古怪气息。凝胶带来的镇痛效果正在消退,伤口深处那细微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侵蚀性能量(源自神子的能量溅射)又开始蠢蠢欲动,带来一阵阵钻心剜骨般的抽痛。视野中那翻腾不息、遮蔽了半边天的猩红血光和令人眩晕的扭曲幻象,虽然淡化了许多,但依旧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干扰着他的感知。他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面前一个屏幕碎裂但核心功能尚存的终端屏幕。
屏幕上,声纳被动扫描的图像剧烈地扭曲、波动着。一个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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