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MCS Windsor潜艇内部,像一头负伤的巨鲸沉卧在冰冷黑暗的深渊边缘。防爆舱门隔绝了外界咆哮的海水与绝望,但内里的世界并未平静。刺眼的红色应急灯兀自旋转,将狭窄的通道切割成明暗交替的血色囚笼,尖锐的蜂鸣警报如同永不疲倦的报丧鸟,持续撕扯着紧绷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铁锈、臭氧,以及新鲜伤口散发的、不容忽视的血腥气。
驾驶舱——或者说,更准确的是控制中心——内一片狼藉。仪表盘上,超过三分之一的指示灯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或干脆熄灭,屏幕碎裂,线路裸露,冰冷的冷凝水沿着扭曲的管道裂缝滴落,在布满按钮和拉杆的控制台上溅开细小而冰冷的水花。
“操…操…操!”王飞翔瘫坐在冰冷的驾驶座椅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汗水和不知是谁的血迹混合物,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控制台,最终停留在裴凡生身上。“老裴!你他妈…还活着吧?”
裴凡生斜靠在副驾驶位置旁冰冷的合金管道上,半个身子几乎滑坐在地。他比王飞翔看起来更糟。厚重的绷带几乎裹住了他整个左眼和半边脑袋,边缘渗出的暗红血渍早已浸透了纱布,又在冰冷潮湿的环境中干涸发黑,散发出铁锈与药味混合的古怪气息。绷带下是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边缘焦黑,残留着神子能量溅射带来的细微侵蚀能量,如同跗骨之蛆,带来持续不断的、钻心剜骨般的剧痛。他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瞳孔因剧痛和失血而有些涣散,但在王飞翔的吼声中,那涣散的光猛地凝聚起来。
“死…不了…”裴凡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痛楚。他挣扎着想坐直身体,肋下和头部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艇…状况?”
“这铁棺材?”王飞翔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震得几个跳动的故障灯闪烁得更急。“主推进器动力输出他妈的在25%到40%之间抽风!艏艉平衡推进系统半瘫,像个瘸子!深度计坏了,声纳阵列估计被那黑石头怪物(泥人)砸得妈都不认识,就剩几个破烂还在苟延残喘!反应堆倒是被老子强行续上命了,但冷却系统压力高得吓人,随时可能把我们俩都炸上天!”他语速极快,带着劫后余生的狂躁和对现状的极度不满,但每一个字都敲在裴凡生心上。
他们成功了,暂时逃离了基地那个血肉磨盘,摆脱了泥人那毁灭性的一击。但这艘维多利亚级的“温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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