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他的呼吸沉缓,胸膛规律地起伏,但每一次吸气都似乎带着胸腔深处压抑的闷响,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巢穴中休憩。
阳光?裴凡生迟钝地意识到,透过医疗舱上方窄小的、经过特殊滤光的观察窗,几缕惨淡灰白的光线勉强透了进来,斜斜地投在王飞翔满是疲惫和风尘的脸上。外面应该是白天了。距离那场森林里的灾难,过去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裴凡生微微动了动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细微的动静足以惊醒浅眠的王飞翔。他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瞬间恢复鹰隼般的锐利,如同出鞘的刀锋,精准地锁定在医疗舱内裴凡生脸上。看到裴凡生已经苏醒,正看着他,王飞翔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但眼神深处的沉重没有丝毫减轻。
“醒了?”王飞翔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金属。他放下腿,站起身,动作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略显僵硬。他走到医疗舱边,拿起旁边恒温柜里一瓶未开封的电解质水,拧开盖子,动作自然地递到裴凡生唇边,另一只手稳稳托住裴凡生的后颈,帮助他微微抬起上半身。“慢点。”
冰凉的液体滑过干涸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裴凡生小口吞咽着,目光却紧紧锁住王飞翔:“多久了?”
“一天一夜。”王飞翔言简意赅,收回水瓶,“‘医匠’说你是急怒攻心,加上透支过度,心神受创,需要静养。暂时死不了。”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裴凡生能听出那平静之下被强行压制的关切。“感觉怎么样?”
裴凡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更关心那场灾难的余波。他试图调取医疗舱配备的基础信息终端。
“别动。”王飞翔伸手按住他的手臂,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医匠’给你注射了强效神经稳定剂和深度营养剂,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看那些糟心的东西。”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着裴凡生,“‘铁幕’没了,旧食被抢了,分部的人……基本都没了。这是事实。”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锤子砸在裴凡生心上。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血气,强迫自己冷静。“总部…知道了?”他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恢复了惯有的冷静质感。
王飞翔脸上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眼神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的医疗控制台前,快速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加密光屏,转向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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