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月看着他,轻轻点头,眼底无波无澜。
瞧出她情绪不高,祁明瑞笑了笑,低头吻上她的额,温声道:“会尽快回来陪你。”
言罢,他转身,头也不回下了马车。
裴殊月看着空荡的车厢,面无表情的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被他触碰到的手腕。
多可怜。
撞破夫君私会,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若是依着未出阁前的性子,她只怕早就将鞭子抽了上去。
可现在,她早不是昔年那位骄纵肆意的将军府大小姐了。
她的父兄因贪功冒进害死十万精锐后羞愧自戕。
母亲殉情。
皇家念在从前功劳上,对裴家从轻发落,没有牵连外嫁女。
但她和妹妹依旧是罪臣之女的身份。
妹妹在侯府步履维艰,还指望她照拂一二。
她岂能任性妄为。
…………
祁国公府。
裴殊月一进后院,远远就见祁老夫人身边的钱妈妈在门口候着。
显然是早早就等在这儿了,见她回来,行了个福身礼,“见过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寿安院说说话。”
“……”裴殊月抿唇颔首,脚步一拐,往寿安院走去。
老夫人唤她能说什么话?
自然是老生常谈。
纳妾。
这个自裴殊月嫁进祁家起,也就松快了半年,此后的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要面对的问题。
祁国公府嫡系一脉,传到祁明瑞这里,只有他一个独子。
她十六岁嫁给她,同年小产后,没等出小月子,祁老夫人便提出要给儿子纳妾。
无她。
皆因为她认为裴殊月出身武将世家,生性跳脱,嫁为人妇后依旧舞刀弄枪,没有为人妇的贤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祁家子嗣耽搁不得。
既如此,自然得纳几个妾室来替她这个主母分忧。
当时,祁明瑞以庶长子乃乱家根源给拒了。
背地里,他关上门,抱着妻子柔声教导。
裴殊月本就因为自己粗心大意失了孩子而愧疚,见他拒绝纳妾更是感动不已,从此丢了长鞭,为他收敛心性,学着做一位世家大族的夫人。
很快,在成婚第二年她再次有孕。
祁老夫人怕儿子无人伺候,又一次提出给儿子纳妾。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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