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跨出垂拱殿。
日头升到了头顶,阳光直愣愣地砸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层白光。
他没理会远处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官员,只是低着头,沿着宫墙根慢慢地走。
脚下的官靴踢飞了一颗石子。
石子滚了几圈,撞在墙上,发出“哒”的一声。
不对。
太不对了。
赵野停下脚步,手掌在粗糙的宫墙砖面上蹭了一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那红彤彤的宫墙。
刚才在大殿上,赵顼的态度,司马光的说辞,还有满朝文武那诡异的沉默,像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把他那点小心思兜得严严实实。
就他这一路来干的事,换了旁人,估计早就回家种田了。
可他呢?安然无恙!
连“宿娼”这种屎盆子扣在头上,都能被司马光轻飘飘一句“没留宿”给抹平了。
赵顼罚酒三杯似的罚俸半年。
这哪里是罚,这分明是哄孩子。
赵野转过身,背靠着宫墙,看着远处那巍峨的垂拱殿。
他闭上眼。
脑子里开始把穿越以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像穿珠子一样串起来。
垂拱殿上,赵顼看他的眼神,带着笑,带着戏谑,唯独没有杀意。
王安石被骂了,还要夸他年轻有为。
司马光被参了,还要帮他开脱罪名。
他猛地睁开眼。
懂了。
全懂了。
他是个孤臣。
满朝文武,不是新党就是旧党,要么就是像苏颂那样明哲保身的中立派。
只有他赵野,谁的面子也不给。
赵顼缺的不是能干活的人,缺的是一把刀。
“呵!”
赵野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
原来自己费尽心机想被贬,在赵顼眼里,全是表忠心的投名状。
既然如此……
赵野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两圈。
“要不结个党试试?”
“不行,得换个。”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就瞬间放弃了。
投靠新旧两党确实可以一瞬间让赵顼对自己的那种看法改观。
但风险极大。
结党这种罪名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现在新旧两党虽已有结党之实,但这也是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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