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对着破洞外的方向发呆——那里,大概是宫外,是永宁坊的方向。
她耐心地清扫,动作不疾不徐。果然,没过多久,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在月亮门后停下,显然是看到了她,犹豫着不敢进来。
李未央恍若未觉,继续低头扫着落叶,直到将角落那片也扫净,才像是累了,直起腰,轻轻叹了口气,用恰好能让门后人听到的音量,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喃:“……永宁坊的旧案,也不知查得如何了。起风的时候,墙角的草,最是知道往哪边倒。”
说完,她抱起扫帚和簸箕,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终,没有看向月亮门后一眼。
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充满了惊疑、恐惧,以及一丝更加剧烈的挣扎。
当夜,承恩缩在通铺最潮湿的角落,怀里紧紧攥着那个褪色的香囊,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
“永宁坊的旧案”……“起风的时候,墙角的草,最是知道往哪边倒”……
那个宫女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她果然知道!她知道永宁坊,知道那里在查旧案!她是在警告自己,风紧了,要小心?还是……在暗示什么?
“墙角的草”……是说像他这样最卑微、最不起眼的人,在这种时候,反而最能察觉到危险,也最该知道如何“倒”向安全的一边吗?可她是谁?她代表哪一边?是王公公和陈内人那边的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他想起前几日偷听到的王公公手下那两个太监的对话,想起陈内人近日越发阴沉的脸色和时不时的斥骂,想起自己怀里那几件尚未送出去、却越来越烫手的“小玩意”……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同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这条线,可能真的不稳了。
那宫女……是在提醒他自保?可她图什么?她也是这条线上的人?不像。那她为何冒险告诉自己这些?难道……她真的和阿娘有关?是阿娘托了什么人,辗转找到宫里来帮他?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随即又自己否定。不可能,阿娘一个贫病交加的妇人,如何能把手伸进这深宫?就算能,又怎会找上这么一个同样自身难保的小宫女?
猜不透。越想越怕,越想越乱。但他知道一点,那宫女说得对,风紧了。王公公和陈内人若是觉得不稳,最先被舍弃、被灭口的,一定是他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他不能坐以待毙。可是,能做什么?告发?凭他一张嘴,谁会信?只怕话没说完,就先“病逝”在哪个角落了。逃跑?宫禁森严,插翅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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