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庭院石板湿滑。李未央被派去擦拭一处闲置偏殿的回廊栏杆。这活计轻松,但位置靠近内府司往来的一条次要通道,偶尔能看见些来往的低阶官吏或宦官。
她正低头擦拭,忽听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低低的交谈。
“……真是晦气!永宁坊那边这两日查得忒严,巡街的武侯比平日多了一倍不止,进出坊门都要被盘问几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抱怨道,带着太监特有的尖细。
“少说两句吧,王公公交代的事要紧。东西递出去了吗?”另一个声音更沉稳些。
“递是递出去了,可接头的张二吓得够呛,说这两日坊里好像在查什么旧案,风声紧得很,让咱们最近都小心些,能不出宫最好别出。”
“永宁坊?”李未央擦拭栏杆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心头骤然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知道了。陈内人那边也敲打过了,让她近日也收紧些,别出纰漏。对了,上次那批‘珠子’的成色,上头不太满意,下次……”
声音渐行渐远,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但“永宁坊”、“查旧案”、“珠子成色不满意”、“陈内人”这几个词,已足够在李未央心中掀起波澜。
永宁坊!果然有牵连!而且,似乎宫外正在查什么事,让这条线上的“张二”紧张,进而让宫内的王公公和陈内人也感到了压力。这压力,很可能就是承恩之前濒临崩溃的原因之一。而“珠子成色不满意”,说明这条线运出去的东西,有固定的“买家”或“上头”,且对品质有要求,并非随意销赃。
这是一个信号。外部环境的变化,正在影响这条暗线的稳定。压力,已经从宫外的“张二”,传递到了宫内的王公公、陈内人,最终压在了最底层的承恩身上。而承恩的崩溃风险,又会反过来威胁到整条线的安全。
李未央慢慢直起身,望向那两人消失的甬道方向,眼神幽深。外部的“风”,已经开始吹了。她之前对承恩说的那句“永宁坊外药铺”,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呼应”。承恩会怎么理解这句话?是会因为外界风声紧、与“药铺”相关而更加恐惧,还是会因为这句话似乎“印证”了外界的变动,而产生一种诡异的、被“预言”或“知晓内情”的震慑?
她不知道。但这阵风,或许能帮她做点什么。
又过了两日,李未央被派去给一处久无人居住的宫院洒扫落叶。那院子偏僻,院墙一角有个狗洞大小的破损,被杂草半掩着。她记得,承恩有时会偷偷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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