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所部,此次虽未直接参战,但牵制有功,可酌情增加对其粮食和农具的支援,助其尽快自给,稳固南线。”
李铮肃然领命,他知道,这些工作千头万绪,关乎龙骧军镇能否真正站稳脚跟。
“张司马,”胡汉又转向张凉,“军务方面,整编休整为要。重新编练部队,补充兵员缺额,以老带新。龙首关需派兵重新占领,加以修复,但其防御地位或需重新评估。鹰嘴涧防御体系保留,作为核心屏障。骑军营扩编之事暂缓,优先恢复步兵战力。”
张凉抱拳应下,经历了连番血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支疲惫之师的极限。
“王司丞,”胡汉最后看向王栓,“靖安司职责不变,范围需更广。北面,石勒与刘琨公的战况,石虎、支雄残部的动向,必须紧盯。南面、西面,各方势力的反应,尤其是江东朝廷的态度,要加派人手探查。另外,那个韩迁,背景要彻底查清,其所言‘江东密使’之事,宁信其有,需设法验证。”
王栓郑重点头,情报网络是龙骧军镇的眼睛和耳朵,尤其是在这强敌环伺的乱世。
命令下达,整个龙骧军镇如同一个巨大的创口,开始了缓慢而痛苦的愈合过程。
龙骧峪内,悲伤与希望交织。阵亡将士的葬礼庄重而肃穆,低沉的号角声中,他们的名字被一一念出,刻上石碑。他们的家眷得到了承诺和初步的安置,虽然失去亲人的痛苦难以磨灭,但至少,他们没有被抛弃。伤兵营里,王瑗带着人日夜照料,草药的苦涩气味弥漫,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大多数人熬过难关。
田野间,重新出现了劳作的身影。虽然错过了春耕最好的时节,但补种一些生长周期短的作物,精心打理已有的田地,依然是活下去的希望。西河镇的集市在官府的引导下逐渐恢复,虽然交易量不大,但那象征着秩序与生机的市廛气息,让所有人的心稍稍安定。
张凉带着重新整编的部队,一边休整,一边修复着龙首关的残垣断壁。他采纳了胡汉的建议,不再将龙首关作为唯一的门户,而是在其后方险要处增设烽燧哨卡,构建更具弹性的防御纵深。
而在众人视线之外,王栓领导的靖安司,如同一个悄无声息的织网者,将触角向着更远的方向延伸。关于“江东密使”的传闻,他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进行核实。线索极其微弱,但他相信,无风不起浪。同时,他也加强了对乌尔哈那条线的控制,在石虎与支雄分裂后,乌尔哈的处境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王栓需要重新评估他的价值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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