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是保甲团练的体面,算不得强兵猛将,但细看却连北地那些豪强庄子步骑的一半光鲜硬扎都赶不上,真真是驴粪蛋子外面光,一斑窥全豹,可见这天下武事颓废至此!”
他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长长地叹了口浊气,那气在寒晨里凝作一团白茫茫的雾,半晌才散:
“唉!想我史某当年在北军阵前,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刀口舔血,挣那份泼天也似的军功前程!谁曾想……造化弄人,落到这东京城里,做了个不上不下、有名无实的保甲团练头子!端的憋屈煞人!”
“若非在此安了家,有了你义母和孩子拖累……老子早他娘的拍马西去,寻老种、小种相公帐下效力了!何至于……何至于今日要做这下三滥的勾当!”
言语间,尽是英雄末路的愤懑与不甘,如同困在笼中的猛虎,爪牙虽利,却无处施展。
瘌头三忙堆起一脸谄笑,身子躬得如虾米:“义父息怒!您老这是猛龙困在了浅水滩!可不都是为了这一家老小的嚼谷,图个安稳么?您且放宽心!小的早替义父谋了条通天也似的退路!”
“北地那曾家庄,曾大官人!上回进京,久慕义父当年在北边杀出来的威名,是千般仰慕,万般渴求!情愿奉上一份‘棍棒总教头’的体面闲职!”
“束脩银子,嘿嘿,”瘌头三搓着手:
“是您眼下这份鸟差事的数倍不止!雪花大银,月月足秤!更在庄里备下了一个齐整小院,三明两暗,青砖到顶,专给义父、义母还有我那小哥哥住用!日后小哥哥启蒙进学,那曾家庄里自有上好的西席,笔墨纸砚、四书五经,一应都是顶好的!”
“那曾家庄的势力,啧啧!”瘌头三咂着嘴,仿佛回味着珍馐美味,“小的可是亲眼见识过了!端的是泼天的富贵,泼天的威风!庄墙高厚赛过州府,庄内铁骑如云,步卒似蚁!”
“那些庄客步骑,一个个披着上好的铁甲,映日生寒;跨下坐骑,皆是腰肥体壮的河曲名驹,油光水滑!操练起来,刀枪并举,棍棒生风,呼喝之声震得地皮都颤!比这京城里空架子般的团练保甲,强胜何止百倍?简直一个是活虎生龙,一个是泥塑木雕!”
“义父您这身经百战的真本事,去了那里,恰似蛟龙入海,猛虎归山!正好大展手脚,让那曾家庄赫赫有名的‘曾家五虎’也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神将出世,真佛手段!保管教他们心服口服,奉您如神明一般!”
“等今日这趟‘活计’交割清楚,”瘌头三压低了声音,“义父您正好带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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