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衣甲鲜明、兵器精良,但那股子沉默中透出的整肃之气,与寻常乌合之众迥异,分明也是下过操练底子的!
紧挨着这队保甲兵的右翼,另有一队二十来骑的散兵游勇,阵型歪歪扭扭,松松垮垮,人马喧哗笑骂,正是瘌头三纠集的那伙泼皮无赖。
他们骑术稀烂,有人死死抱着马脖子,身子贴在马背上,仿佛粘住一般。
有人被颠簸得龇牙咧嘴,口中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胯下畜生。
两厢一对比,直引得那守城门的老军,嘴角撇得老高,忍不住从鼻孔里嗤出一声冷笑来。
城门官是个油滑老吏,堆着满脸褶子笑,迎上史大人马头,拱手道:“哟!史大人今儿个又起得恁早!可是奉了上峰钧令,出城操演这些…呃…勤勉的儿郎去?”
史大人脸上青气一闪,旋即又压下去,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从贴肉的怀里,摸出一块黄铜腰牌来。那腰牌边缘都被磨得圆润发亮,分明是常用之物。
他递过去,声音沉涩:“大人取笑了。奉杨大人手令南郊查验新设烽燧基址。勘合腰牌在此,请大人验看。”牌上錾着“提举保甲司”几个小字,鲜红印信犹湿。
城门官草草一瞥,指尖在那冰凉的铜牌上一触即收,便递还,笑道:“使得,使得!大人请早去早回!”说罢侧身挥手放行。
那队保甲骑兵,得令即动,蹄声复又响起,依旧是那般低沉齐整,不疾不徐地鱼贯出了城门洞。
大队人马鱼贯出了城门洞,行不过一箭之地,史大人便勒住缰绳,那队保甲兵也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武松一磕马腹,那马便小跑着混入了瘌头三那伙泼皮的队伍之中,如同一滴水落进了油锅,毫不起眼。
瘌头三此刻正腆着脸,骑着一匹还算精壮的黄骠马,紧挨在史大人马镫旁。见武松已到,他贼忒兮兮地凑近史大人耳根,压低声音道:
“义父大人!今日全仗您虎威!我已从清河县那边得了准信儿!那西门大官人府上,天不亮就放出了十数辆大车,蒙得严严实实,一路往南奔了!”
“嘿嘿,肥得流油的大羊牯啊!护送的人手嘛,比往常是多出了一倍不假,可小的打探得真真儿的,不过是些西门府里养着混饭吃的寻常护院,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比您老手下这些‘虎贲’那是差得远了去!”
“什么虎贲!”史大人听罢,叹了口气,那声音像是从腔子里压出来的沉渣:
“京城倒是繁华锦绣,可这骑兵的披挂鞍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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