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职员懒洋洋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拉过一本边角卷起的登记簿,食指沾了点唾沫,一页页翻着,嘴里嘟囔:
“孙何……孙何……”
翻了两遍,她摇摇头,“没有这个名儿的信。”
她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何卫国和张福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不过……前天下午吧,倒是有个男的,裹得严严实实,也来问有没有孙何的信。”
“我说没有,他好像挺着急,在门口转悠了一下,嘀咕了一句‘难道还没到?’,然后就走了。”
何卫国心脏猛地一跳,但面上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哦?同志,那人长啥样?穿啥衣服?大概多大年纪?”
“您还记得吗?”
“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女职员皱着眉,努力回忆:
“裹着件半旧的军绿色棉大衣,戴个狗皮帽子,帽子压得低,围巾捂着脸,就露俩眼睛,看不清模样。”
“听口音……不像咱本地的,但也说不好是哪儿的。哦对了!”
她眼睛一亮:
“他好像不是空手来的,怀里抱着个油纸包,方方正正的,像是……像是包着几本书,还是厚厚的本子?”
油纸包!
何卫国和张福宽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谢同志!太感谢了!”
何卫国连声道谢,拉着张福宽退出邮局。
一出门,冷风扑面。张福宽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科长!是采购科的人!他们到了!也在找我们!”
“那个油纸包……是不是就是留给我们的东西?”
“看没留成信,又带走了?”
何卫国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让头脑冷静下来:
“很可能。这说明他们目前应该还在镇上或附近,而且处境可能不太方便公开活动,否则不会捂那么严实。”
“抱着东西……走,去供销社和新华书店转转,看能不能对上号。雷刚那边说不定也有发现。”
……
同一时间,镇供销社。
这里比邮局热闹多了,人声嘈杂,带着东北特有的敞亮嗓门。
货架上的物品明显比关内丰富些——成堆的土豆、白菜散发着泥土味,架子上摆着结实的棉胶鞋,还有少量贴着彩色标签的罐头、散装白酒的大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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