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之中,拓跋尚四仰八叉瘫在胡床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没个正形。他爹拓跋靖则撅着屁股,对着地上那堆枯枝败叶较劲,手里的小木棍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爹,您这钻木取火的本事,还不如我八岁时利索。”拓跋尚撇撇嘴一脸不屑。
“放你娘狗屁!”拓跋靖头也不抬,额角已满是汗水:“老子当年打突厥人的时候,冰天雪地里都能点着湿柴!”
“又吹牛逼。”
李治坐在一旁,心思却早飞到了父母那边,方才父亲揪着他耳朵从甘露殿出来,骂是骂了,可那脸色比进去时松快了不少,看来母亲那边是暂时风平浪静了。
他正琢磨着,拓跋靖却猛地丢了木棍,泄气道:“不成不成,这长安的木头跟他娘的长安人一样,又硬又柴!”
他拍拍手,凑到李治跟前,挤眉弄眼:“治儿,别琢磨你爹娘那点官司了,没劲。跟伯伯出去溜达溜达?”
李治还没答话,拓跋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爹,你又憋什么坏水?”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拓跋靖嫌弃地挥挥手,又揽住李治肩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伯伯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准你没见过的世面。”
李治心里警铃微作,可看着拓跋靖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他惊愕说道:“伯父,您不是说笑啊?真去青楼?”
“嘿嘿,”拓跋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平康坊,万花楼!”
李治手一抖,茶盏差点摔了,他脸上瞬间臊得通红,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这要让父亲母亲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啧,怕什么?”拓跋靖浑不在意,“你爹像你这么大,别说平康坊,金陵城所有花魁都被他搜刮走了,一个是没给我留下。”
“可若是我娘知道……”李治声音都发虚:“那不就完了。”
“你就说我带你去选角儿!”拓跋靖一拍大腿,眼睛闪烁着精光:“我那新戏《西游记》啊!里头那么多仙女、妖精、菩萨,不得找些标致人儿来演?万花楼可是长安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保不齐就能碰上几个有仙气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把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给选出来呢。”
拓跋尚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爹,您可得了吧。跑去青楼找菩萨,您也不怕佛祖降雷劈您?要我说,你就带我老弟去快活快活得了,往那一坐叫上一排,跟那姑娘妹妹说一句‘没穿裤衩子的留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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