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解至堂下,神色萎顿的高文焕,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张柬之将查获的账册、密信,以及刘仁、王通等人的供状,一一呈于案前。
“高文焕,你还有何话说?”李治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高文焕抬头,看着端坐上的年轻太子,又瞥见旁边歪坐着、漫不经心剔着指甲的夏林,最后目光落在那些铁证上,嘴唇哆嗦着,终究未能吐出一字。
夏林掀了掀眼皮,懒洋洋道:“高副使,听说你挺能折腾啊。又是通部落,又是撺掇人造反,就为了那几两银子的空饷?还是怕军改把你那点家底改没了?”
高文焕闭上眼,颓然垂首。
证据确凿,人心尽失,他连辩驳的力气都已失去。
李治不再看他,对张柬之道:“将高文焕押下,严加看管。将其罪状,连同刘仁、王通等人供词,一并整理,六百里加急,报送长安,请陛下圣裁。”
“是!”
待高文焕被拖下,夏林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河东这边,最大的钉子拔了,剩下的就看你老娘头疼了。”
李治深知,拿下高文焕,只是斩断了伸得最长的那只黑手。河东乃至整个李唐境内,因军改而利益受损、心怀怨怼者,绝不在少数。清算不是目的,如何平稳推进新政,巩固根基,才是真正的挑战。
“父亲,下一步该如何?”
夏林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把你之前在潞州做的事,在整个河东铺开。让当兵的吃饱穿暖,拿到足饷,让百姓快速的安稳心神,复工复产。刀子要快,糖也要给。具体怎么把握,你自己琢磨。”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笑意:“我得回去找你娘了,再不回去她脑袋都要憋大了。”
十二日后,长安明发诏书,公布高文焕、刘仁等人罪状,定谳处斩,家产抄没。涉案之河东将校、地方豪强,依律严惩,绝不姑息。同时,重申军改之决心,表彰太子李治平叛安民之功,并宣布减免河东道受兵灾、天灾州县一年赋税,从抄没之逆产中拨出专款,用于抚恤阵亡将士家属,资助贫苦。
雷霆手段与怀柔政策并举,河东震动,暗流汹涌的局势,竟渐渐平息下来。许多原本观望、甚至心怀异志之人,见高文焕这等人物亦顷刻覆灭,太子处事刚柔并济,恩威并施,不得不重新掂量。
潞州城头,已换上了崭新旌旗。
李治独立城楼,望着城外重新开始耕作的田野,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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