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任何帝王,只要在这套‘源代码’构建的体系内行事,无论其具体政策如何调整,华夏大地就很难再陷入长期分裂。”
“书同文,则文化认同不易割裂;车同轨、行同伦,则经济民生联系紧密;郡县制,则地方难以形成对抗中央的割据势力……始皇帝是为万世开太平,奠定了最根本的制度保障。”
“然而,编写这样一套完美、高效但或许在某些方面过于超前的‘源代码’,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严刑峻法,快速推进,必然触及无数既得利益,必然让当世的人感到不适、痛苦甚至怨恨。”
“所以,许多的骂名,许多的暴政指责,其实是始皇一人为后世子孙背负了。”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这句话,如今想来,真是再贴切不过。赵先生……不如我二人敬那位独一无二的始皇帝陛下一樽?”
说罢,墨知白双手捧起酒樽,然后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嬴政坐在那里,听着“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这八个字,脸色不可避免地阴沉了一瞬。
这八个字,何等沉重。
但看着墨知白前所未有的郑重姿态,那阴沉又如冰雪般缓缓消融。
他默然片刻,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樽,没有多言,仰头饮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饮罢,他放下酒樽,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叙旧已毕。你此番匆匆回咸阳,所为何事?总不至于专程来与吾饮酒论史。”
墨知白也坐下,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略带得意与神秘的笑容,先前的郑重一扫而空,变脸之快让人咋舌。
“自然是有好事!”他笑道,“其一,乃是回京参加吾皇的及冠祭祖大典,此乃国本大事,不可或缺。其二嘛,陛下不日将大婚,迎娶阿青姑娘。阿青与在下亦是故交好友,她的喜宴,在下岂能缺席?这第三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闪着孩子般献宝似的光芒,从袖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扁平的粗布小口袋。
解开系绳,他伸手进去,捻出小小一物,置于掌心,递到嬴政面前的案几上。
那是一粒约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宛若最纯净冰晶物事,在灯烛光下折射着诱人的光芒。
“赵先生,尝尝此物。”墨知白嘴角扬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这便是陛下之前提过的白糖最终成品——我们称之为冰糖。耗时两年半,反复试错,总算在三川郡的工坊里,成功实现了稳定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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