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时三刻,西沉的太阳将金萨染成一片血色。
两辆破旧的大卡车吭哧吭哧驶进市区,车身上沾满泥浆,帆布篷布被风撕开几道口子,隐约露出里面缠着绷带的人影。
车轮碾过碎石路时,车厢里传来压抑的呻 吟——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关卡前的守军听见。
“停下!”
哨兵举起步枪,枪口斜指天空。四名守军围拢过来,皮靴踏在路面上发出整齐的响声。
驾驶室里,司机是个满脸风霜的桑科拉汉子。
他摇下车窗,递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铁砧堡下来的伤员,一共二十七个。医院那边准备好了吗?”
哨兵接过文件,借着夕阳余晖仔细查看。
文件是一份伤员名单和说明,还有卡利姆的签名——货真价实。但他还是朝车厢走去,用枪托敲了敲篷布:“下来两个,检查。”
后车厢的帆布被掀开一角,两个缠着绷带的伤兵笨拙地爬下来。
一个左臂吊在胸前,绷带渗出暗红色的血渍;另一个拄着粗树枝削成的拐杖,右腿从大腿到脚踝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伤的?”哨兵盯着他们的眼睛。
“攻城时被手雷破片划的。”吊着胳膊的伤兵声音嘶哑,“医生说得住院观察,怕感染。”
哨兵围着卡车转了一圈,用枪管挑起篷布向里张望。
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药水味。
有人在小声呻 吟,有人昏睡着,绷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等着。”
哨兵转身走向岗亭,拿起电话。
消息一层层上报,最终传到默尔耳中时,这位准酋长正在试穿晚上要用的礼服——一件绣着金线的白色长袍,象征权力与纯洁。
“铁砧堡的伤员?”默尔对着镜子整理衣领,眉头微皱,“多少人?”
“两车,二十七个。”电话那头回答。
默尔沉默了几秒。
按常理,他应该立刻放行——展示仁慈是统治者必备的品德,尤其是在即将正式接任酋长的时刻,何况卡玛鲁说过,今天会送伤员来住院。但鬣狗早上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小心任何异常动向。
“检查过了吗?”他问。
“正在检查。文件齐全,伤情看起来也真实。”
“放行吧。”默尔最终说,“派人跟着,送他们到医院后,在周围布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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