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还有应天府本地数十位致仕乡宦、在籍举人……
而那位漳州府程家余孽程碚赫然在列,俨然还不知道自家在漳州的产业早已被锦衣卫查抄,父兄皆被羁押。
人群前方,南京兵部尚书卫一凤、户部侍郎陆承泽,以及数位兵备道官员和南京勋贵,领着数百名南京守军,摆出一副维持秩序的架势。
他们打着“保护魏公公安全”的旗号前来站台,至于究竟是为谁站台,彼此心照不宣。如此布置,乍看之下,竟让魏忠贤颇有陷入重围、孤立无援之感。
“卫公,这场面……怕是压不住了。”陆承泽凑到卫一凤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江南口音特有的软糯,“这位京里来的魏公公若不肯让步,恐生大变。”
卫一凤冷哼一声:“变?能变到哪里去?别看这帮人气势汹汹,多数是士绅家的佃户仆从,乌合之众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虽如此,他眉头却微微皱起,南京城若真闹出民乱,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首当其冲要担责,自然不愿事态失控。
“卫公息怒。”陆承泽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说到底,魏公公推行新政,确实操之过急。”
“江南士绅乃国家根基,岂能如此苛待?今日之事,虽是百姓自发请愿,却也情有可原。我等身为南京父母官,当以安抚为重,万不可激化矛盾,落个‘催科激变’的罪名。”
“且看吧。”卫一凤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你我既为南京官员,总不能叫这位天子近臣在咱们地界上出了差池。”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徐肇惠和申用懋等人越众而出,面向魏忠贤,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得意。
徐肇惠拱了拱手,语气看似恭敬,实则绵里藏针:“魏公公,这商税,实在收不得啊。江南百姓本就赋税沉重,近年又遭水旱之灾,早已苦不堪言。”
“朝廷若再开商税,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我等小民如何存活?还请公公体恤民情,上奏陛下,暂缓新政施行,给江南百姓一条活路!”
申用懋立刻接口,言辞更显恳切,“是啊,魏公公!江南乃国家财赋重地,商旅不通则货殖不行,货殖不行则百姓失业,百姓失业则流离失所——此非治国之道,实乃乱国之策啊!”
“请魏公公为民做主!”
“商税收不得啊!”
“朝廷与民争利,非圣君所为!”
各种呼喊声混杂在一起,那些健仆们嗓门洪亮,将真百姓的窃窃私语完全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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