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办事,亲戚多热闹。”
“可俺寻思,”他语气有些困惑,挠了挠冻得通红的耳朵,“俺娘没得早,五六年都没走动了,咋突然又叫送粮……”
林阳心里却门儿清。
这年月,谁家粮食都金贵得像命根子,平白无故送粮,不是以前欠了天大的人情,就是当年借了粮债一直没还上。
如今王家要办喜事,王老汉这是想干干净净地把旧债了了,免得办喜事时被人说闲话,或者将来对方开口讨要更难堪。
他理解地拍了拍憨子厚实的肩膀:“去吧,路上瞅着点,雪滑。有啥事,回来寻我。”
“诶!知道了阳哥!”
王憨子憨厚地应了声,重新扛起口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邻村方向去了。
林阳望着他有些蹒跚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小路拐角,转身往自家院子走。
时间尚早,他打算回屋推上那辆二八大杠,去县城一趟。
得先去找奎爷把手头的猎物尽快出手,凑够那两万的交易值,把空间里那批宝贝黄金彻底“洗白”才是当务之急。
腊月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刀子似的刮过林阳的脸颊。
他弓着背,奋力蹬着胯下那辆二八大杠,在冻得铁硬的黄土路上颠簸前行。
链条缺油,发出干涩刺耳的“嘎吱”声,在空旷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
日头像个冻透的冰坨子,惨白地悬在灰蒙蒙的天上,有气无力,非但驱不散寒气,反衬得四野一片萧瑟。
道旁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挂满霜凌,纹丝不动,只有远处山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寒鸦的聒噪,更添几分肃杀。
车轮碾过村口一处冻得凸起的土坷垃,林阳下意识捏了下锈迹斑斑的车闸,侧头朝村外河滩地的砖窑厂望去。
工地上人影绰绰,在凛冽的空气里,吆喝声显得短促而沉闷。
那座新起的土窑,已用掺了碎麦秸的黄泥严严实实封了顶。
两个裹着厚实破棉袄,脸上蒙着挡风布巾的汉子正猫在窑顶,挥动冻得通红的双手,拼命往泥坯接缝处糊泥巴。
动作麻利得像在给自家土炕封炉膛口。
呼出的白气瞬间在眉毛胡子上结了一层白霜。
这才几天!
第一座窑眼瞅着就要点火试烧了。
窑口旁堆着劈好的硬木柴和黑亮的煤块,像座小山。
林阳心头一凛,八爷这回是真豁出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