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殿中众人,忽觉自己像是一枚被安插的棋子,受人监视、被人制衡,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相位”。
而他身后的清流官员,更是面如死灰。
“制衡。”
“还是制衡。”
几位清流重臣交换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苍凉与无奈。
他们终于明白了。
天子并未选择彻底倒向新党,也未回心转意重新启用清流。
他不过是在做取舍,在两个派系之间权衡出一条平衡之路。
这一左一中之分,不过是权力天平上的砝码而已。
霍纲低声对身旁的许居正轻语一句:“他还年轻……终归,还是未信我们。”
许居正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垂眸,握着笏板的手,悄然一抖。
他今日已被罢相,此时此刻,不应再有一语。
可他心中,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期待。
那一瞬间,魏瑞的身影从他脑海中掠过。
那老人在朝堂上破口大骂,直斥圣听,视死如归的模样,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入了许居正心底。
“若是以前的那个少年君主,怎会容得那样的魏瑞?”
他闭了闭眼,微微一叹:“也许……还是有点不同的吧……”
而站在朝列最后一排的魏瑞,却是此刻最为平静的一个人。
他像是局外人一般,淡淡打量着前方那些或紧张、或笃定、或揣测的身影,眸中没有多少波动。
魏瑞本以为,今日朝堂之上,自己必死无疑。
可那位天子,却只以一句“功过相抵,不赏不罚”收尾。
他心中震撼非常,至今未平。
可当他看到所有人神情肃然、等待中相公布之时,内心那一丝刚刚生出的欣赏,还是被一缕沉重所压住。
“中相之位……若真落在那林志远手中……”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我看错了你。”
“你萧宁再宽厚,再胸襟开阔,也终究还是一个被言辞煽动、被手段迷惑的年轻帝王。”
“权谋之术,胜在掌控;可国之重位,却在识人。”
“许居正老朽不堪,那也比林志远这等市侩小才,强上百倍。”
“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一双老眼望着萧宁,只剩下难掩的遗憾与无奈。
朝堂,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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