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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待上片刻,浑身上下便再难找出一块干净地方。
两年的磨砺,早已让孔天成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刺鼻的气味,他闻不到了;脚下的泥泞,他也感觉不到了。
他眼里只有那些似乎永远也搬不完的货袋。
只见他双手死死攥紧麻袋口,腰腹骤然发力,借着一股巧劲将沉重的货袋甩上肩头。
那瘦削却精悍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紧绷的二头肌线条分明,下盘稳如磐石。
虽还是个半大少年,气力却已不输壮年。货袋被他稳稳地垒叠上去。
可即便如此,监工那刺耳的呵斥还是立刻甩了过来:“小赤佬,作死啊!慢点!摔坏了货,卖了你个瘪三都赔不起!”
孔天成冷漠的瞥了那监工一眼,转头继续去装货。
他知道,这监工就是在故意找他的茬,因为原本他是准备把自己父亲的那份工给他弟干的,但自己却在包工头那里执意争了回来。
那包工头和父亲也算是老熟人,见孔天成执着,就全让他干着了。
因此遭到了监工的记恨。
说来也可笑,这监工,明明自己也是个外地来的,却用着一口蹩脚的中海方言,装腔作势。
搬完最后一点货物,孔天成终于抽出了些许时间用来吃饭。
找了个庇荫的破烂棚子,他从包里掏出了饭盒,两坨掺着杂粮的米饭,两筷子炒素盖在上面,一点咸辣的酱菜溜溜缝,着就是他今天中午的午饭。
平时是一坨米饭,今天两坨,是父亲早上特地嘱咐他多带的,一个人干两份工,吃的东西又没油水,父亲担心他下午会没力气。
掺着杂粮的米饭入口有点喇舌头,即使嚼碎了,往下咽也会有点麻麻赖赖的感觉梗在喉咙里,一口素菜,一口饭,没味道就再夹一点点酱菜。
三两下,半碗饭就下肚了。
这饭比平时多,因为他早上出门前,父亲把自己今天的口粮偷偷倒了一半给他。
孔天成端起茶壶,灌了几大口涩嘴浓茶,顺了顺喉咙里的饭菜,粗粝的茶梗有点喇喉咙,但他却习以为常,端起饭碗准备继续吃的时候,迎面扬起一阵风沙,扑了他一脸。
他迅速闭上了眼睛,这才没让沙子进眼睛里。
虽然已经下意识的护住了饭碗,可再睁眼的时候,孔天成碗里剩下半碗粗饭却已经沾满了沙子和灰尘,不能再吃了。
孔天成心中的怒火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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