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会儿便有隐红从某人的袖里慢慢渗出——麝引朱之效,于众目睽睽下显露得无可抵赖。
第三轮过水将毕,忽有内侍小跑入场,跪地高声:“齐王入!”
燕席哗然。齐王着素色直裰,头戴折扇冠,形容清俊,脚步如风过竹林。
他不与太子行繁礼,只远远一揖:“殿下,太后,娘娘,诸位。”眼睛便径自落向正中素帛,轻轻一笑,像看见一位老友。
静仪夫人侧身让开半寸:“王爷愿过水否?”
齐王抬手接过白巾,毫不犹豫,绕池一周,衣袖拂过水气,素履踏盐,回来时巾帕雪白,不见半分红。
他站在素帛前,隔着帛,指尖轻轻一按,又赧然一笑:“失礼。”
手指自帛上抬起的一瞬,细微的皱纹纹路在帛上停了片刻——静仪夫人眼底一动,那是她预设的“手痕”,可惜对方心定如石,指尖未抖,痕浅如无。
“王爷心安。”她含笑。
齐王也笑:“夫人心沉。”
太后在水榭里微微点头,像对两人的交手各给一分。
太子目光淡淡,顾清萍却看向靖安王,眼里有云,云下藏着一点火。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西偏檐记名处,有人趁乱掀了台官的册,撒腿便跑。
靖安王眼神一冷,足尖一挑,案上一枚银箸飞出,直钉在那人前方石缝。
那人脚腕一绊,恰恰扑倒在素帛前,双手抓住帛沿,猛力一扯——帛下之物被他半拉出来,金光一闪,赫然便是半圆“天衡副令”。
所有的眼睛都被这一闪抓住。
那人惊惶间一把攥住副令,手心立刻烫起水泡,痛得他惨叫一声,副令落地,沿着石面滚了两滚,停在齐王靴尖。
齐王低头,弯腰,拾起。
许多目光在那一刻像箭一样飞过去,盯在他指与印之间——他却没有半分迟疑,将半枚副令举起,转身,托于掌心:“承御批之副令,在此。”
太子站起身,声线极稳:“承御何在?”
静仪夫人抬手一指。她指的不是人,而是方向:北列内廷之末,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衣领洁白,眼神空洞。
都察院台官已经记录过他的名字,却未留心。
被指后,那人混身抖得像筛,忽然一咬牙,双腿一绷,竟往池里一跃!
“拿下!”靖安王几乎同时掠出。
水花四起,他已跨上池沿,手腕一抖,袖中索链飞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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