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喝下去的药气就少一分。够了。”
她话一落,像是卸了气的风铃,不再多语。
朱瀚目光微敛,抬手示意:“收。温娘,你也请回县衙走一遭。”
温梨笑起来也无声,只点点头。捕快替她披上斗篷,连人带柜一并押走。
傍晚,府城的暮鼓响了三通。
东市文房的人、永通暗室的人、旧庙温梨,连同一车车封好的物证,推推挤挤往县衙方向去。
朱瀚下马,接过里正递来的热水,浅浅抿了一口,嗓子里落下一丝暖。
他抬眼,见天边的云被晚阳染成了淡金色,像谁小心翼翼地把一层灰擦开。
“王爷!”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是从县城回来的差役,满身风尘,举着一面染了灰的布旗跑到面前,“校场一切安稳,童子安排得妥当。抓了两个混入人群的贩子,封签和粉袋都在。”
“百姓可驯?”朱瀚问。
“驯。”差役喘着气,“有人一开始骂,后来都静了,眼睛看着木匾上的三个字,谁也不吵了。”
朱瀚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向衙门方向走去:“今夜不散,连夜对案。明日一早,发告示:“永通”暂闭,文房停业,聚义仓查封;顾慎、顾履安押赴法场外侧看验;孙彦同——”他顿了顿,“先去府衙请人。”
“请?”差役愣住。
“对。”朱瀚道,“请他来校场喝茶。”
他说“请”字的时候,嘴角没有半分笑。
随从们却听懂了:那是要让人当众在天光底下把话掰直。
风吹来,县衙的灯一点点亮起,门匾上旧漆斑驳的“明德”二字在灯下清晰起来。路旁的树影细碎地摇,像一排排静默的掌声。
夜更深了。后堂里,药包堆成小山,封签按成小堆,密蒙花粉被封在厚瓷坛里,贴上了“毒勿近”的字条。
顾慎坐在角落,低头不语;顾履安闭着眼,像在养神;温梨被安置在屏风后,手里还捧着那只细口铜壶,炭火映在她的指尖上一闪一灭。
堂上一声惊堂木响,朱瀚坐定,抬手道:“提孙彦同。”
外头脚步杂沓,有人应声去了。
童子自侧门进来,把一摞新绘的“辨草图”放在案上,压了压边角:“王爷,明日校场我再示一遍,这回换‘茎丝对照法’。百姓学得快。”
“好。”朱瀚点头,“你再让里正把图抄回各里社,贴在祠堂与庙门口。药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