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嘴里直说“只是打工,不知内情”。
朱瀚未多言,让他照式按下印章,再以常例印泥比对。印泥的沙性、黏度都与伪章相合。
“你从哪取的?”朱瀚问。
“东市北角一间小铺,铺主姓顾。”
“顾什么?”
“顾不凡。”匠人额上的汗珠滚下,“他只卖材料,不留名讳,我……我也是看他货色好,便常去取。”
堂上一静。童子“咦”了一声:“王爷,那‘永通’的顾客,不会就是此人?”
朱瀚垂目:“或许。他用不同名头,行同一事。”他抬起目光,声音陡然一沉,“既然线索都指向‘顾’,便去找人。”
东市北角的那间小铺极其普通,门匾上“文房杂货”四字褪得发白。
推门入内,檀香不显,只有墨汁与纸张的味道。
柜台后没人,几排架子上整齐摆着印石、印泥、竹签、封缄纸。童子摸了摸其中一罐印泥,手指上立刻沾了一层有黏性的小颗粒。
“沙泥掺桐油,黏得过分,正是伪章常用。”
朱瀚轻声道,绕过屏风,见后堂小窗半开,窗台上压着一张半干的账单:抬头写着“永通”,尾注却用的是“顾慎”。
童子正要伸手去拿,忽听屋顶轻响,如鼠窜梁。
捕快抬头,尚未看清,黑影已从天花板的格缝里落下,脚尖一点,将墙上灯火踢灭,向后窗掠去。
朱瀚一把抓起桌上的竹签,腕子微沉,竹签“嗖”的一声疾射,钉在窗框偏上一寸之处。
黑影身形一滞,右肩像被针扎般一抖,仍旧强行翻出窗外。
“追!”童子一声吼,跃窗而出。
后巷狭窄,两侧是低矮的墙,黑影踩着墙沿飞快掠过,鞋底发出急促的“啪嗒”声。
朱瀚从门口折出,绕小巷抄近路,按着黑影可能的落点截出一条直线。
黑影似是见前路有人,竟猝然下坠,翻进一处后院的水井旁,抓过井绳欲借力而起。
童子抄了近,挥绳套去,黑影肩头受创,动作慢了一拍,被套住左臂。
三人纠扭间,井架“吱呀”摇摆,绳纤圈紧,黑影终于被按倒在地。
火把重新亮起,照出一个面容清峻的中年人,眼尾微挑,鼻梁上果然有一道陈旧的横疤。
他冷笑一声,嘴角带血:“手法不错。”
“顾慎。”朱瀚道。
那人挑眉:“想不到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