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各部衙门点灯熬油、通宵达旦处理公务竟成常态。
风暴,首先从户部刮起。
一桩涉及北境三州赈灾粮款的贪墨案被率先捅破。证据确凿,涉事官吏多达十七人,上至户部一名侍郎的妻弟,下至地方州府仓曹小吏,勾结连环,虚报灾民数目,倒卖官粮,甚至敢在陛下明诏减免赋税后,加征所谓“转运损耗费”。
案卷呈至御前,秦明朱笔只批了一个字:“斩。”
翌日,午时三刻,西市口。
十七颗人头滚滚落地,血染刑台。抄没的家产,仅金银一项便装满十数辆大车,浩浩荡荡运入国库。其家眷,无论老幼,皆披枷带锁,哭嚎着被押送出京,流放三千里蛮荒之地。
京畿震动。
紧接着,漕运衙门一名四品督粮官,因疏通河道不力,延误漕船三日,被直接革职锁拿,依旨杖责五十。行刑就在漕运衙门口,噼啪的杖击声与凄厉的惨嚎声,令所有围观官吏面无人色。打完,人已奄奄一息,直接被投入诏狱。
兵部武库司一名主事,因克扣军械打造款项,以次充好,被查出与京中数家铁器铺有染。不仅本人被斩立决,涉案商铺悉数查封,东家流放,兵部尚书、侍郎因失察之罪,罚俸一年,停职思过半月。
雷霆手段,毫不容情。皇帝陛下用最血腥的方式,宣告着对贪腐、渎职、懈怠的零容忍。往日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在绝对的皇权与武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人头落地,家产抄没的现实,比任何道德说教都更具威慑力。
朝堂风气为之一肃。效率,前所未有地提高。以往拖延数月的公文,如今三日必有回音。以往需要层层打点的款项,如今无人再敢伸手卡要。
然而,并非所有问题都能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解决。一些更深层次、更隐秘的顽疾,开始在铁腕之下悄然浮现。
这一日,枢密使与户部尚书联袂求见,面色凝重。
“陛下,”枢密使躬身呈上一份密奏,“‘稽核司’彻查各地军镇粮饷拨付,发现一蹊跷之事。南疆‘镇南军’、西陲‘陇右军’两处,近半年来,请饷数额与兵员册录大致相符,然……据暗查,两地实有兵员,恐不足册录七成。”
秦明接过奏报,目光扫过,眼神骤然锐利如刀:“空饷?”
“臣等不敢妄断,然…确有疑点。”户部尚书声音低沉,“且两地军将,皆以‘剿匪损耗’、‘水土不服减员’为由呈报,数目累积,颇为可观。更蹊跷处在于,两地军械损耗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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